這倒叫雲珩不好意思了。
他緩和了語氣,說道:“和你沒什麼關系,你今日玩兒的可還開心?”
“還不錯,梅老闆也很是周到,給我們三人置辦了雅間,說明日靈犀姑娘唱新出的戲,叫我們再去。”宋晚說完,同他道,“你還不知曉靈犀已經回了靈鳳班吧?”
雲珩很是驚訝:“她為何要回去?怎麼會在這個關頭回去?崔大人應允?”
宋晚見到靈犀時,亦是有這許多疑問,她道:“靈犀說是崔大人叫她走的,覺得崔大人是覺得她晦氣,是她導緻母親和妻子接連去世。”
雲珩皺眉:“看崔大人對她的維護,不應該會突然這樣想呀。”
“我也覺得不會,安慰她是因為崔大人一時悲痛才如此,叫她莫要往心裡去。”宋晚搖搖頭,歎息道,“可是瞧着靈犀那模樣,像是傷透了心,還說過一陣子要離開京都。”
雲珩眉心一跳,連忙道:“她不能走。”
這下輪到宋晚驚訝了:“她為何不能走?可是有證據證明靈犀是兇手了?”
雲珩點點頭,将在英國公府的發現告知于她,并道:“隻待查到她與崔大人那位青梅竹馬的表妹有何關系,便可斷定她是殺人兇手!”
“若是一直查不出……”宋晚猶豫。
雲珩搖頭:“不會一直查不出,隻要她殺人,就一定會有破綻!”
如此,宋晚也不多說什麼,倒是雲珩道:“明日我無事,同你們一道去靈鳳班聽戲。”
“你不是不愛聽戲?”宋晚下意識問道。
雲珩看向她,無奈道:“我想同你在一處,也不行嗎?”
宋晚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反倒是被他這番表白弄的手足無措。
半晌,終于在他執着的目光中,佯裝淡定的道了一聲好。
于是,她便瞧見雲珩心滿意足的笑起來,并招呼千尋去準備餐食。
直到第二日四人同坐在一輛馬車中,宋晚還是有些魂不守舍。
她怎麼覺得,雲珩之前所說的假成婚成全彼此一事,有些不太對勁了呢?
細細想來,雲珩似乎很是粘着自己,連去查案也想同自己一起。若說在府上是擔憂自己初進侯府不适應,這才時時同自己在一處,倒是情有可原。但查案還與她一起,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在想什麼?”
放大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宋晚吓了一跳,擡頭便撞上雲珩的下巴。
“嘶——”
雲珩被這一下颠的差點咬到舌頭,又擔心自己的下巴将她的腦門給磕到了,隻好一手捂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去揉她的腦門。
雲玥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二哥,你不要揉二嫂的臉啦,妝都要被你揉花啦!”
“妝面還能比肉身重要了?”雲珩不解,卻依然低頭瞧宋晚的額頭,果然那一處被自己揉的有些發紅,瞧着很是楚楚可憐。
縱使宋晚道了一句無礙,雲玥依然教育雲珩:“一瞧你就是什麼都不懂,出門在外,女子的妝發、衣裳都是半點都不能出差錯的,不然要被别人揣測的。”
雲珩在心中暗暗記下,瞧着那一處雖然明顯,卻依然可愛的豔紅,想了想,湊過去吹了吹。
“好了好了,吹吹就好了。”
宋晚頓時整張臉都紅了,羞惱的将雲珩推開。
雲玥笑倒在大嫂懷裡。
雲珩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一時也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輕咳一聲,悄悄的将頭扭向車壁。
他本是想轉移視線,莫讓自己和宋晚再尴尬,沒想到透過晃動的車簾,瞧見了崔朗。
他好奇不已,此時崔朗應當在任上才是,怎麼會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待馬車行過他,雲珩才發現,那不是崔朗,是靈鳳班的班主梅三。
他搖了搖頭,不待多想,馬車便停下。
因着宋晚三人要戴上帷帽,雲珩便率先下了馬車。
從後面行來的梅三瞧見了他,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上來與他寒暄:“雲大人,沒想到您今日竟然有空來此聽戲,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周圍的人看過來,均是好奇的打量雲珩。
雲珩搖着扇子,一邊打量着靈鳳班的門臉,一邊說道:“無妨,陪着家中女眷出來玩耍罷了,不用張揚。”
梅三連連稱是,待宋晚等人下了馬車,便親自将二人請了進去。
隻是沒想到,在雅間門口,竟然瞧見了謝奕同宋妙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