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覺得身上冷的厲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想取一床薄被。
坐起身來想下床榻,突然發覺床塌的一旁竟然有一塊木闆擋着。
她迷蒙着反應了一會兒,頓時吓得面無人色。
她竟然睡在一張棺材裡!
還沒看清面前的處境,突然看到眼前閃過一道白色人影,她頓時尖叫一聲,把頭埋在膝蓋裡,身子顫抖的厲害。
過了片刻,沒有聽到别的動靜,時雨試探的擡起頭來,見沒有人,想趕緊從棺材裡爬出來。
結果剛翻出一條腿,就看到面前從上往下出現了一個白色人影,鞋尖朝下,離地三尺。
她身子僵住,大腦一片空白,半晌不敢動彈。
“我~~死的好~~~慘啊~~~”
時雨猛然瞪大眼睛,身子狠狠一僵,抓着棺材的手指狠狠地捏緊,保養得宜的手指甲在甲床斷裂,鑽心的疼痛都沒有察覺。
“時雨~~~你和娘娘害~~~我,你該死~~~”
“聖上!奴家死的冤~~~呐~~~”
白衣女鬼凄慘的哭聲瘆得人頭皮發麻,她似乎沒有察覺,又咿咿呀呀的唱起來。
俨然唱的就是當年聖上寫給媚兒的詞!
“啊!!!”
時雨吓的尖叫一聲,“咚”的一聲又落回棺材裡。
她蒙着腦袋大叫:“不是我!我沒有殺你!要怪就就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撞破了娘娘和黃大人的事,你也不會死!冤有頭債有主!你别來找我!”
“别找我别找我,不關我的事,你别來找我……”
她蒙着頭瑟瑟發抖着,絲毫沒有發覺屋子裡突然燈火通明,聖上、皇後娘娘、雲珩和宋晚從外面走了進來。
賀錦将披散在前面弄的亂糟糟的頭發束到腦後,見時雨還蒙着臉躲在棺材裡,索性一把将她抓起來。
“啊!你走開!别抓我!别殺我!我沒有殺你!”
時雨閉着眼睛瘋狂的踢打着,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還是淑芳姑姑沉着臉喝道:“時雨!睜開眼睛瞧瞧你面前的是誰!”
時雨掙紮了一瞬,意識到方才說話的人是誰,猛然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衆人,吓的整個人癱軟在地。
賀錦将時雨扔在地方,便站在一旁等候聖上和皇後娘娘審問。
皇後娘娘冷聲說道:“時雨,還不将你知曉的說出來?”
“奴……奴婢……”
時雨眼珠子亂轉,支支吾吾兩句,突然朝旁邊的棺材撞去。
好在賀錦就站在不遠處,及時一腳将她踢開,這才沒叫她撞個頭破血流。
但那一腳也踹的時雨滑出去三米,趴在地上半點沒動彈。
賀錦頭皮一緊,生怕自己這一腳直接将人踢死了,這可是此案的關鍵證人啊!
她小跑着趕忙過去去瞧,發現她還活着,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皇後娘娘也不想和她多費口舌,直接吩咐雲珩:“将人帶上來。”
千尋立刻去辦。
不多時,千尋就帶着男女老幼十來口子人進來。
個個被鐵鍊綁着,嘴被封着,看起來又幾個是遭了刑法的,身上的衣裳被鞭子抽爛,尚能看出裡面的皮肉已經被抽破。
見到這些人,時雨的臉色頓時大變:“爹!娘!大哥!三弟……”
她一一辨認過去,她的家人竟然一個不落的都在這裡頭,就連出嫁外地的妹妹也被綁了來。
她頓時慌了神,膝行到皇後娘娘身邊,哭喊道:“皇後娘娘開恩,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爹娘和家人都是無辜的,求求您放過他們,奴婢願意被五馬分屍,求求您了!”
淑芳姑姑和賀錦将人從皇後娘娘腳邊将人拉走,攔着她不叫她近身。
皇後娘娘居高臨下的看着時雨,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你的家人因着你在宮裡得臉,沾了不少的光,在外面已經成了富戶,日子過得紅火。
既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一人犯錯,株連九族亦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