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這才意識到她是真的醉了酒。
賀九台擺擺手,叫他将宋晚帶去房間就是。
雲珩瞧着宋晚站的筆直的模樣,想着無論如何她也應當走不穩當,便對她道:“我抱你回房間去。”
宋晚蹙着眉頭,搖頭道:“萬萬不可。此舉委實輕佻,夫君莫要說笑。”
說罷,她便站在原地,堅定的看着雲珩,道:“夫君先請。”
吃醉了酒的宋晚比素日裡還要古闆的多,大有一副雲珩不走,她便不肯動彈分毫的架勢。
雲珩頗為無奈:“我不放心你走在後面,我同你一起走。”
宋晚堅決的搖頭:“不可,夫為妻綱,夫君應當行在前面,妻子應當落于後面,不可逾矩。”
雲珩頭疼的看着面前的小古闆,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又不敢真叫她自己走在後面,索性一咬牙,将她攔腰抱起,大步往後院走去。
宋晚自是萬萬沒想到雲珩會當衆做出這樣的事來,沒有防備下險些驚叫出聲。
到底是端莊了這麼多年,早就将處變不驚刻入骨血,她咬着唇,将兩隻皓腕攬住他的脖頸,擡眸悄悄看他。
雲珩察覺到她的目光,低頭看她,卻見她眨了眨眼睛,嬌羞的将俏臉埋進了他的懷裡。
雲珩:“!!!”
他的皎皎醉酒之後這麼可愛的嗎!
雲珩開心的什麼似的,腳步愈發的加快,快步回了兩人在賀府的院子,要将這樣可愛的皎皎藏起來,隻給自己看!
将宋晚置于榻上,又吩咐春岚去打水,這才端坐在宋晚面前,細細的瞧着她。
宋晚坐的很是端正,目光率直的與他對視着,半晌又嬌羞的笑了。
她抿着唇,朝他勾勾手指。
雲珩湊上前去,尚未開口,臉頰上就落上一道溫潤的觸感。
他驚訝擡眸,就見宋晚一雙眸光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我剛才很開心。”
雲珩喉結滾動,問道:“開心什麼?”
“開心你抱我。”宋晚說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已至此,她也就紅着臉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
“你讓我覺得我很重要。”
雲珩心下一疼,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你本來就很重要。”
聞言,宋晚笑得愈發甜美。
看着她笑,雲珩也跟着笑起來,兩個人直笑成一團。
春岚提着水進來,就看到兩人笑得在床上打滾,也不知在笑些什麼,連她進來都不知情。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擾他們,隻将熱水放在屋子裡,便兀自出去,将房門帶上。
兩人笑着,突然撞在一起,目光觸及,便都沒有動作,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了。
雲珩試探着湊上前去,見宋晚沒有拒絕,反而悄悄閉上了眼睛,便大膽的吻了上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大膽的對上她,心中升騰起巨大的滿足,又慢慢覺得還不夠。
良久,他猛然驚醒,發覺自己竟然孟浪的貼上了她的,慌忙将手收回,慚愧的看着茫然看着自己的宋晚。
他在那雙疑惑又懵懂的目光中平息了片刻,這才替她将散落的發絲挽在耳後,輕歎一聲:“皎皎,我不能趁人之危。”
不敢再同她如此對視,他翻身下了床榻,瞧見屋内出現的兩桶熱水,對宋晚道:“乖,去沐浴。”
宋晚乖巧的點點頭,張開雙手:“抱。”
雲珩心中酸酸甜甜,既喜愛她對自己的依賴,又懊惱這樣的依賴隻能出現在她醉酒之時。
他認命的将她抱起來去到後面,将她放在地上,又将那兩桶水拎過來,替她試好溫度,這才說道:“我去外面等你。”
宋晚疑惑的看着他:“你不一起嗎?”
向來沒有什麼自持力的雲珩差點在此時土崩瓦解,他在心中大聲的念了幾聲佛,這才暗啞着嗓音說道:“不了,我叫春岚進來伺候。”
說罷,不顧宋晚神态,便快步走了出去。
他生怕自己再不出去,就要化身為禽獸,将那頭小白兔拆吃入腹。
将春岚叫進去伺候,雲珩自己去隔壁洗了三遍涼水澡,這才敢回去。
見宋晚已經入睡,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心中又盈上一抹失落。
翌日醒來,已經是快到晌午。
宋晚早就不記得昨晚發生之事,見雲珩不在,問了才知他已經上朝去了。
外面的天色陰沉沉的,像是有一場大雨要來。
她遲疑了一會子,便去同喬思辭行。
天色不好,喬思也沒有強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