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從未聽她說過隴西話和漠北話,此時聽她說起,便說道:“說的多麼正宗?說來聽聽。”
“小郎君長得真俊呐,可有婚配了?”
“你跟我回府,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一句隴西話,一句漠北話,宋晚俨然成了一個占山為王,強搶夫郎的山大王。
隴西話和漠北話與京都話相差不是很大,雖不能一下子反應過來,卻也能知曉她說的什麼意思。
他被調、戲的耳朵尖都紅了,卻知曉自己歡喜的緊。
為了不叫宋晚察覺自己的異樣,雲珩闆着臉說道:“再說說第三點。”
宋晚看着他抿唇笑着,半晌沒說話。
雲珩被她盯得臉紅,狼狽的移開視線,這才聽她說道:“這第三點嘛,就是我從來沒有去過南邊,想同你一起去瞧瞧。
但你往日裡又差事繁忙,抽不得許多空閑陪我出來。這次正好給了我們機會,若是我不好好把握住,日後想起來可要後悔死了。”
雲珩愣住。
宋晚乃貴女典範,他以為宋晚給出的理由,當與前兩個一樣,公事公辦,有理有據。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存了如此私心,還坦坦蕩蕩的告訴自己。
他出來乃是為了公事,可她依然将自己的小心思告知了自己,還鄭重的放在了她說服自己的理由中,可見她并不擔心自己講出這樣的話來會惹得自己不快。
她竟如此全然的相信着自己。
雲珩心中熨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将她拉入懷中擁着,鄭重說道:“我定不負你。”
宋晚垂眸瞧他,半晌,莞爾一笑:“好。”
雲珩對上她殷紅的朱唇,眸光漸深,慢慢湊近。
宋晚攀住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緊,而後又放松下來,輕輕閉上了眼睛。
突然,馬車劇烈的晃動一下,兩人差點摔倒,好在雲珩及時擁緊了宋晚。
迤逦的氣氛被打破,兩人都有些拘謹。
宋晚猶豫着,要從雲珩的身上下來。禁锢在腰間的胳膊卻猛然收緊,不叫她動彈。
雲珩佯裝自己沒有做什麼孟浪之舉,隻輕咳一聲,朝外喊道:“發生了何事?”
“回公子,是野狼攔路。”千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公子放心,馬上就處理好。”
雲珩還沒見過野狼,他掀了簾子往外瞧。
隻見不遠處站了三匹骨瘦如柴的狼,瞧着并不兇狠,甚至還有些可憐。
他道:“這三頭畜牲,不足為據。”
說罷,便要放下簾子。
突然,宋晚伸手攔住,細細看了,面色凝重道:“這三頭狼瞧着幾日沒有進食了,而且狼是群居,隻剩下三頭,想來是遭受了圍獵,死傷慘重。”
“尋常來說,咱們人多且都帶着武器,這三頭狼不會不掂量自己的能耐就貿然攔路。我猜,它們此番過來,不是為了吃食,而是尋仇。”
聽她這麼一說,雲珩來了興緻,便掀開簾子繼續往外看。
宋晚也順勢坐在他旁邊,同他一道往外看。
千尋本來想直接将這些狼殺了,但管事不同意,說咱們出門在外,貿然不可殺生,況且是突然冒出來攔路的畜牲,少不得是有些靈性。
于是,千尋便着人去後面取了三隻肥兔子扔給那些狼。
結果,那三頭狼不僅沒有想象中跳起咬住兔子,反而在兔子落地之時,為首的狼突然仰起脖子高聲嚎叫一聲。
待它一聲令下,那兩頭狼突然沖向人群,将人群沖散。
而頭狼突然朝馬車沖來。
那目光凜冽兇殘,雲珩在馬車中都感受到一股徹骨的殺意。
馬兒都被吓的嘶吼一聲,躁動着想要逃跑。
馬夫一邊拉住缰繩,一邊顧忌着沖過來的野狼,險些控制不住躁動的馬兒。
好在千尋及時攔住,一劍将其斬殺在馬車前。
雲珩此番帶出來的都是高手,三頭狼自然不足為懼,很快被斬殺殆盡。
千尋道:“公子,前方便是黃州城,天色将晚,未免晚上無處落腳,不如現在此處歇下。”
雲珩蹙了蹙眉,道:“那幾位大人,是不是就是在黃州城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