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雲珩深情淡淡的,“瞧着不像是聰明的,還不清楚王守成對我們的态度,就着急請我們去家中用膳,也不怕得罪了人。”
宋晚輕笑:“怎麼不清楚?我可是鄭千帶着去見的知州大人,錢幺娘要替我去驗屍,王守成明确說了孫健對我贊賞有加。還要如何?”
“看來鄭千和錢幺娘在黃州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雲珩道。
宋晚點點頭,覺得有些暈,蹙眉停住,用手指輕輕按揉着太陽穴。
雲珩瞧見了,連忙将椅子搬到她身後,幫她按揉。
宋晚放了手,靠在椅背上叫他幫自己,說道:“我也是沒想到他們二人如此大的臉面,天子腳下,官商交往如此,也不怕彈劾?”
”不是還有第一皇商在那裡頂着?”雲珩輕笑,“保不齊就是在效仿喬家同咱們的關系呢。”
宋晚蹙眉:“喬家與我們走的近,一來舅母與母親有相知相護的情誼,二來舅母乃喬家之女。況且那年舅母籌集糧草相濟漠北将士,如今說來還是一段佳話,聖上皇後也常常提起。
再加上喬家做生意實實在在,如此種種,才叫喬家在京城站穩腳跟。他王守成同黃州城的諸多商賈又算得上什麼?”
說着,宋晚直起身子,扭頭看向雲珩,震驚的說道:“這王守成不會是要反吧?”
“不謹慎了不是?”
雲珩将她拉回來按回椅子上,又細細的按揉着,這才開口。
“拱衛皇城的兵将除了黃州城,還有濟州,豐州和晉州,更别說還有父親手握的三萬羽林衛。
這其中,黃州城兵力最弱,若想起事,非聯合其他不成。而其他四處将領都是外祖父心腹,想說服他們聯手,也得考慮會不會被反殺。”
宋晚也知曉是這樣的道理,可她依然想不明白。
“既然不反,王守成是瘋魔了不成,做下這等引人猜忌之事。”
“好了,别想了,頭還疼着,飯也沒吃,先想想自己吧。”
雲珩心疼得緊,嘟囔道,“中元節那日你喝了那樣多,第二日醒來也沒有如此難受,王守成昨日給你喝的是假酒不成?”
宋晚失笑:“當是下了些蒙汗藥之流。”
“被下藥了你還笑得出來!”雲珩頓時急了,起身去翻包袱。
宋晚疑惑湊過去,見他從包袱裡掏出一個玄色的小瓷瓶。
雲珩從巴掌大的小瓷瓶裡倒出來一粒藥丸,直接送到宋晚嘴裡。
宋晚尚未反應過來,那藥丸便在嘴裡融化開來,順着喉嚨流下,如同一股甘甜的清泉。
“這是宮裡秘制的解毒丸,尋常毒藥都可解。”雲珩解釋一句。
宋晚眨眨眼,感受到身體确實松快了許多。
“果然是極好的。”
雲珩哼哼着:“你上次中毒可給我吓壞了,我特意同外祖父求的,尚太醫親自制的藥,自然是極好。”
他叮囑道:“今日誰來約你都不行了,你用了午膳便去榻上躺着,咱們閉門謝客!”
宋晚莞爾:“你這不是坑了方才那幾個夫人嗎”
“那又如何?”雲珩滿不在乎,“誰叫她們沒有眼力見兒,正好趕在這時候撞上來。”
宋晚笑笑,也沒反駁他。
左右她也是打算這兩日不見客的,她也沒想到那幾位夫人來得如此之快。
既然大家都是各懷鬼胎,那就隻能對不住了。
用罷早膳,兩人果然緊閉房門,就連鄭千親自來問候,也是雲珩出面,将人打發了。
一連三日,鄭千和錢幺娘都明裡暗裡的表示需要去知州大人府上坐坐,雲珩一概不理。
第四日中午上下,宋晚終于出了門來。
鄭千原本在大堂裡見客,見宋晚同雲珩下樓,連忙将人打發了,迎了上來。
“賀賢弟,你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鄭兄關心,已經無礙了。”
宋晚笑着同他拱手回應,在一張空着的桌子上坐下來,說道,“這幾日被夫人管着,隻能吃些清粥小菜,勞煩鄭兄安排葷菜來。”
“好好好!”鄭千連聲應着,“我這就讓廚房先給你做!”
不多時,飯菜便上來,都是每日限量的招牌菜色。
見宋晚驚訝,鄭千解釋:“當時是我非拉着你要去看驗屍,這才叫你受了驚吓,病了這許多時日,這頓飯當是我給你的賠禮。”
“鄭兄也是好意,怎麼能叫你破費?”
宋晚急忙說道,“鄭兄這麼說才是讓我無地自容了。您帶我去結交貴人,該是我向您道謝才是。”
鄭千眼皮一挑,詫異問道:“賀賢弟不怪為兄當日安排?”
“鄭兄怎麼會這麼想?”宋晚啞然失笑,“如此好事,旁人求都求不來,我怎麼會怪罪鄭兄?”
鄭千大喜,招呼小二:“快,拿壇上好的女兒紅來,我要同賀賢弟豪飲一杯!”
“咳咳!”雲珩重重的咳嗽兩聲,眼皮子一挑,冷眸淡淡的落在鄭千臉上。
宋晚連忙朝鄭千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