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考試當天。
出門前,圍着圍裙的媽媽在玄關目送兩個孩子。
一個堅定地選了三菱,一個是被旁人帶動着選了青道。
雖說最後也是出于自己地意識選定的結果,自己應該支持的,但作為一個母親,一個在路線規劃上更有經驗的大人,還是要煞風景地說一句。
“吹奏強校比比皆是,三菱還有青道......”
客觀來講,真的不是最佳選擇。
媽媽笑着問,眉頭卻微微皺起。
已經是入學考當日了,往後進行檢測的學校選擇餘地也不大,是多此一舉的話。
更何況——媽媽對上音音堅定的臉龐——“三菱就是最好的。”
音音咬字很清楚。
神樂倒是挂着一點從容地笑意,單手推開門,側着身子對她擺手:“放心吧媽媽,今天可是個好天氣呢。”
三菱和青道皆隸屬東京,光岡姐妹要走的路重了一半。
路邊植着一排染井吉野櫻,有邊上洋房一般高。時節尚早,枝頭未抽芽也為吐花苞。在春寒料峭中,有些孤零零的味道。
她們兩個活動着手指,爬着音階,嘴唇形狀也在吹圓和拉長間切換。
直到在分别的拐角,有人靠在牆邊低着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盹,應是等了些時候。
神樂率先停下步子,往音音的方向看去,音音則比她更早對視過來。
相視無言。
欲言又止。
神樂動了動嘴巴,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音音則練完了最後一個唇形,并且手指靈活地把美男春睡早櫻圖發給了媽媽。
感受着手機的振動,神樂無言以表:“......”
音音比神樂更無表情。
接着,兩人同時放棄了沒有意義的對峙,平靜地移開目光,平靜地往各自學校的方向邁步。
光岡神樂走過睡得迷迷糊糊地禦幸,絲毫沒有打招呼的想法。
而打了一個很長哈欠的人邁着步子,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邊。
拖長的影子追在前面,不動聲色地被神樂踩了幾下肩膀。
忽然,他像睡醒了般,輕輕感慨了一句:“天好藍。”
走在前面的人揚起腦袋。
暮冬的天空,少有雲彩,太陽大大方方地展露着光和熱,來中合冬日的寒和冷。
藍天變成了真正的藍天,像油畫中田園後常見的模樣,一抹蔚藍,幹淨到有些不切實際的美好。
神樂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但果然,還是夏天的藍天更漂亮。
下一秒,禦幸一也說出了相似的話。
“還是更喜歡夏天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