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冷沒在林子裡多待,把一人一蛇給她留下的東西全部收進儲物袋裡,慢悠悠的開始往回走。
楚餘第一次洗衣服,雖然一雙手的指節搓破了皮,傷口在水裡泡的又白又紅,但看着她洗了許久,逐漸變幹淨的衣服,她心裡還是很開心滿足的,她才不是廢物。
又揉搓了兩下衣服後,楚餘把衣服上的水漬一點點擰幹,又把衣服展開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
領口和胸前布料上的髒污确實洗下來了,但是,胸口那塊布料上面破了個小洞,周圍被她使勁揉搓的那些布料也變得毛毛躁躁的。
完蛋,要被罰了。這是楚餘看見破洞時的第一想法。
闖禍了,楚餘下意識就想使法術去修補衣服上的洞,可手都伸出去了她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沒有法力。
一瞬間,剛才那一小股的開心消散了個幹淨,楚餘失落的垂下了眼睫。
“啧,我這衣服就這樣給你洗廢了,看來往後要先拿其他的碎布料給你練練手才是。”
耳邊冷不丁響起這麼聲,着實把楚餘吓得不輕,她偏頭嗔怪的死死盯着亓官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盯出個洞一樣。
然而亓官冷卻什麼都沒說,隻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沖楚餘擡了下下巴,“把東西拿上,不洗了,回去我有事和你說。”
這莫名好起來的态度,楚餘發個愣的時間,亓官冷就已經走出去兩三丈,見狀她趕忙端着又濕又重的木盆跟上。
不管怎樣,至少她不用再去磋磨她的雙手了。
小院離河邊不遠也不近,三裡将近四裡路的樣子。
這對亓官冷這種習慣了凡事親力親為,不靠法術的人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很容易,再走兩個來回都不帶喘的。
但對楚餘這種從小養尊處優,大病未愈,還丢了法力的人來說,就是實打實的折磨。
早先端着盆過去河邊的時候還好,下坡路,木盆裡的衣物也沒浸濕水,雖然有些重,但對楚餘來說勉強能接受。
可這會回去,全是上坡路,木盆裡的衣物又全被河水浸濕,重量是先才的一倍不止。
等兩人一前一後進到小院的時候,楚餘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歇了将近一盞茶的功夫才堪堪緩過來。
楚餘在一旁喘氣,亓官冷就在一旁安靜看着。
她也是服了,真不知道楚卿那死蛇是怎麼帶的小孩。
一邊嘴上說着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小侄女,一邊又什麼都不知道教一下,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和技能都沒有,把人慣的跟個七竅不通的廢人一樣,也不怕以後讓人獨自出門被人欺負了去。
亓官冷默默在心底歎了口氣,也是讓她給遇上了,她上輩子怕不是造了孽,這輩子才要這麼折磨她。
見楚餘緩過來了,亓官冷沒再多磨蹭,直接把剛才收進儲物袋裡的東西全給取了出來。
“你姑姑給你的,她讓你往後就老實跟着我曆練,還要聽我話,我說一你不能說二,我說東你不能說西,總之我的話就是命令。”
亓官冷想了想,既然楚卿把人交給了她,那是可以這樣說的吧,畢竟成了她的人,就要守她的規矩。
“還有這幾本書是我師傅讓交給你的,你自己看着練就行,有不懂的就自己多研究,别來問我,問我我也不懂。”
楚餘本來還焉焉的提不起什麼精神,直到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物件,她連腰都下意識挺直了幾分。
再配上亓官冷的話,楚餘這會是肉眼可見的興奮。
“啧,這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哈,瞧瞧這容光煥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換了個人呢。”
亓官冷忍不住調侃了句,但也隻是單純的感慨一下,并沒有多餘的意思。
“你見到我姑姑了?我姑姑在哪?她怎麼不來找我?你可以帶我去找我姑姑嗎……”
楚餘捧着屬于自己的儲物袋,滿心歡喜的看着亓官冷,一張嘴就是一連串的問題,語氣更是難掩激動。
楚餘的目光太過炙熱,亓官冷隻對視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她輕嗯了聲,把先才在林子裡的事挑揀着說了。
為了增加自己話裡的可信度,亓官冷把楚卿給她的骨牌也拿了出來。
有了骨牌的存在,哪怕亓官冷說的再神乎其神,楚餘也不得不信。
楚餘瞧了瞧亓官冷有些冷漠的臉,又瞧了瞧自己手裡的儲物袋和骨牌。
看樣子她姑姑是真鐵了心要讓她跟在這個女人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