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瞅了瞅:“你的肺部有一小塊陰影,污染數值偏高,胃部的活躍程度上升,消化速度加快。”
“還有……”他的手指順着往下滑了一段:“你的大腦顯示一切正常,如果你真的失憶了,那問題就不在這裡。”
“奇怪,為什麼之前沒檢查出來。”男子疑惑,他把魚頭塞回儀器裡,按了一下上面的紅色按鈕。
那層被捅破的薄膜又生了一層出來。
械靈看着儀器恢複如初,他的面上浮現一縷狂熱的探究欲,他作勢要再捅破白膜:“讓我為你再檢查一遍吧,這次咱們換個方式!讓魚吃點你的血肉,它會分析的更全面。”
!!!
“你想都不要想!”讀懂這句話的貓再也忍不住了,他怒氣沖沖地沖進來,擋在于祈安前面。
男子面上的狂熱一消而散,将手指收回來:“又是你啊……”
他低聲嘀咕兩句:“煩人的家夥。”他不爽的把自己的胳膊從儀器裡拔出來,露出一層血肉模糊的表皮。
有這個嚴防死守的家夥在這兒……哎。
“無聊,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喊我吧。”他對着自顧自地點上火,開始吞吐煙氣的馨蘭一揮手,頭也不回的往出走。
馨蘭挑眉,那道藍色的屏障漣漪漸消,她看向貓:“不是讓你在外面等一會嗎?怎麼又進來了?”
貓揣手,目不斜視地盯着馨蘭:“你說呢?”他是貓,他不是傻子。
馨蘭叼着煙不言不語,貓的目光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好了。”于祈安努力地忽視掉自己身上黏膩的感覺,打斷這份沉凝的氣氛。
他看向馨蘭:“如果我的同伴在剛剛沒有進來,你會阻止他嗎?”
馨蘭面無表情。
于祈安明白了:“看來是不會。”
貓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了想動爪的心思,于祈安穿着新衣服,用手安撫性地拍了拍貓緊繃起來的手臂。
“我知道,您們很難相信我們沒有惡意,但……我們已經進入安全區了,并且這些天您也一直沒有對我們下手,至少是沒有在明面上下手,所以為什麼不将您們和我們之間的溝通變得再直白一些呢?”
于祈安的脾氣很好,可剛才那個男人的行為令他感到不适,他漆黑的眼眸裡點點笑容消失不見,冷然與些許隐藏的很好的戒備在眼中跳躍。
“我希望可以和您們坦誠相待。”于祈安的語氣依然輕柔,可面上的笑意卻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如果不行的話……”
他看向身前的貓,目光柔和下來:“我和我的同伴也不會多加打擾,之前的損失,我本以為是我的同伴心急,可如今看來,我有了新的想法。”
“您想要聽聽嗎?”于祈安話裡話外都是客客氣氣的,有禮貌極了,可句句都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于祈安覺得他可以替貓收拾他闖出來的禍,也可以替貓道歉,努力地彌補損失,但前提是貓真的闖禍了,而不是被人算計的。
馨蘭覺得空中多出來了一道森冷的寒刃橫在她的脖頸,和一座飽含怒火、按耐不住即将噴發的火山。
于祈安壓着眼眉,一抹陰翳便油然而生,黑白分明的眼球動也不動,似乎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失禮行為,他的眼睛并沒有直勾勾地盯着馨蘭的臉。
而是落到了馨蘭的脖子處,在等一個答複。
貓則煩躁的用手拍着儀器,将儀器拍的“啪啪”作響,不過幾下,裡面的魚頭就自己捅破了薄膜,一雙詭異的雙眼轉着圈圈,它無聲的認輸了。
貓低頭一看,更生氣了,他直接暴脾氣的把魚抓在手裡,胡亂地揉捏。
馨蘭指尖夾着煙,抖掉些煙灰,她終于開口了:“什麼想法?我洗耳恭聽。”
“那麼,我給您講個故事吧。”于祈安拉着貓坐在床邊,随後将雙手交疊在腹部,姿态優雅的往後靠坐。
貓盯着他看了一眼,順手給他掖了掖被子,随後乖巧的将兩隻手都放到膝蓋上,腰背坐直,準備聽于祈安講故事。
“假如,有那麼一群人……”于祈安把被拉到下巴處的被子往下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