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那兩名青年。”馨蘭采用了故事裡的說法:“他們憑空出現本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更何況一開始檢測到的生命體征還隻有一個人。”
第二個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呢?
馨蘭不想追究這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他們是人類,有些秘密沒必要刨根問底。
“這不是關鍵。”馨蘭如此說道:“關鍵是那名青年的血液為人類引走了污染物狂潮中的部分污染物。”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貓就來氣。
“合着你們也知道他……”貓說到半截,反應過來,換掉口中的主語,轉而道:“那個人類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幫忙降低危險啊!”
他反握住于祈安的手指,死死地攥緊。
馨蘭連吸了好幾口,跳躍的火星在她的手指上投出幾點暗色的影:“為了更多人的利益,一些适當的犧牲是有必要的。”
她将眼裡的愧疚藏得很深,她選擇讓于祈安陷入昏迷狀态,就是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不知道,就不存在,無知無覺,是最好的方法。
她期待的結果就是等這名失血過多的青年醒過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她們會接納這兩名闖進戰場的人類成為同伴,牢記他們做出的貢獻。
可惜,她們檢查了許久也檢查不出異常,連人都提前醒過來了,還發現了她們的小動作。
她們辯無可辯,也不能狡辯,因為于祈安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
“但有幾處你說錯了。”馨蘭笑了:“在故事裡,獲得新力量的人類并沒有異變,而是在利用污染、與污染共生。”
“械靈,舍棄無用的肉身,以污染為燃料,與機械共生。”馨蘭開始給這名失憶的青年科普:“清障師,清掃污穢、淨化自然,将污染吸收、轉化,以另一種形式釋放。”
“本質上都是在利用污染。”
“而部落在逐漸減少,局勢并非一成不變。”她有些疲倦:“但其實同胞們也在欣喜,那兩名陌生人類的到來。”
說完,她伸出手:“還記得我說的嗎?歡迎來到A3安全區。”
于祈安沒有握上去的想法,貓見他沒動,更是不屑的“嘁”出聲音。
“是嗎?”
于祈安用指腹揉了揉時不時就刺痛一下的腦袋:“可故事裡的青年在知道這件事後,該用什麼樣的态度來面對那些同胞?難道是信任嗎?要是這麼說,也太假了。”
“自然。”馨蘭不見尴尬的将手收回來,面上的懶散逐漸褪去:“她們不會強迫青年态度友好,我如果是故事裡那群人類的首領,我會向那名青年誠懇道歉。”
“無論是因為什麼、為了什麼,她們既然私自采取行動,并且還試圖瞞過青年,這種行為就是闆上釘釘的錯誤。”言下之意,她并不覺得對青年進行研究是什麼錯誤的事情。
她隻覺得自己的方式方法有問題,她的底線很靈活。
于祈安聽懂了,他沒有回答。
貓沒有聽懂,他下撇的唇線已經因為馨蘭的這一番話回到了水平面上,現在是一條直線了。
“給出這樣的答案,故事裡的青年有可能會繼續待下去嗎?”馨蘭見于祈安沒有搭話,于是接着問道。
于祈安恹恹地挪開視線:“或許會,因為失憶的人總是想要了解更多。”
“那就更好了,在另外一間房間,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們。”馨蘭再次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動作:“現在過去,時間剛剛好。”
一間空空如也,隻有圓桌和椅子的房間内,趴了一桌子無所事事的人。
于祈安看着那隻第三次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神色微動。
“如果你願意的話,安全區内的一切都會向你開放。”他聽到,面前的女子在鄭重其事地給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