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陳言澤正靠在床頭看手機。突然,成薇打來電話。陳言澤掀開被子,走到窗邊,将兩扇木窗打開,光線瞬間照在他身上,灑滿卧室。
“聽阿鳴說,她哥哥好像不喜歡你?”成薇,“言澤,何必呢,我們不需要被人挑挑揀揀的,除了她以外小姨可以給你介紹大把好姑娘,個個都比她強。”
“不必,小姨,我說了我不需要。”
“我是真不知道……哎,反正我明天就回國,我倒要看看她們家有什麼資格挑你?”
“……”
挂了電話。
陳言澤頓時苦惱了,他昨晚想出的計劃被李一鳴這麼一告狀,滿盤皆廢。
陳言澤回頭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然後又打電話給李一鳴。他眼裡映着藍天白雲,因為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他心情逐漸舒暢了些。
……
“嗯,對,成姨明天就回國。不過她還說晚上想約你去拳館練一練,你可别忘了。”
“對,她點名要你。”
-
周三,晚上七點。
拳館。
燈火通明,封閉性強的練習廳内,回蕩着拳套與拳套之間的碰撞聲。
以及還有——李一鳴的慘叫聲。
在成薇姨媽的碾壓性進攻下,李一鳴最終靠在繩邊,呼呼喘氣。
成薇瞅了他一眼,轉身壓住繩,從台子上下來。
陳言澤立馬拿着水杯迎了上去:“小姨玩得開心?”
成薇接過水杯,回頭看了眼癱坐在台上的李一鳴:“還不錯。阿鳴很有進步,我當然開心。”
聞言,身後的李一鳴雙眼無神地揮了揮拳套。那意思是“不敢當,可真不敢當”。
成薇喝完水,擦了擦汗,環視了周邊,忽然問道:“那個姑娘呢?你不打算帶她來見見我?”
陳言澤堪稱彬彬有禮一笑:“她不知道小姨要來,出差了,後天才回來。”
成薇露表情平淡,擰緊瓶蓋。沉默了下,她突然回頭:“阿鳴,言澤女朋友去哪兒出差了?”
陳言澤迅速朝李一鳴投去目光。
李一鳴拳套都沒摘,擡手指着陳言澤:“他他他他他的女朋友,我怎麼會知道。”
成薇審視。
李一鳴立馬坐成特種兵,嘴唇有點哆嗦,看向陳言澤,卻發現陳言澤同樣以最鋒利的目光刺向他。
李一鳴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卻理直氣壯地說:“不過我跟她閨蜜挺熟的,聽她說過一嘴,好像去哪兒出差了來着。”
聞言,成薇收回目光。
“成姨,我訂好了餐廳,現在帶您去吃晚飯?”陳言澤問。
“不着急,我再打一會兒。”成姨把水杯給了陳言澤,然後朝拳台走,“不過我在這兒待的這段時間要是都沒見到她的話,應該就不是工作忙的問題了,而是沒禮貌的問題。你們能明白嗎?”
陳言澤眼神黯了黯:“當然。”
成薇徑直上了拳台,李一鳴吓得嗷嗷想跑。
陳言澤站在原地思索,臉上浮現出擔憂。想着想着,他想出去給初禾打個電話。
就在這時,他看到門口,蘇宴穿着一身運動裝走了進來。
蘇宴走了兩步,目光轉到右前方,忽然看到陳言澤和拳台上李一鳴,她愣了愣。緊接着她又看見還有一位不認識的女士,似乎是長輩或者客戶。
蘇宴沒敢過去,原地停下換了個方向,打算去遠點的地方找個沙包。
就在此時,李一鳴發出尖銳的求救聲——“女俠!!!救命!快來救我!蘇女俠!”
蘇宴就當做不認識他,繼續背着包往前走。
李一鳴:“老婆!!!求你!求你别離開我!!”
猝不及防,蘇宴平地絆了一跤。
陳言澤朝李一鳴投去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成姨則是疑惑地看了看李一鳴,又看向不遠處的女孩,收起了摩拳擦掌的拳頭。
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蘇宴隻好硬着頭皮過去打招呼。
當被問到她和李一鳴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時候,蘇宴見到李一鳴可憐巴巴的央求,随便扯道:“不、不久吧,哈哈……”
結果成薇還是沒放過李一鳴,繼續切磋拳頭。
看到李一鳴被打得練練後退,隻剩抵擋,蘇宴瞠目結舌,心裡馬上就原諒了李一鳴剛剛的不敬之罪。這……誰不想跑啊?
在蘇宴觀看着比賽時,陳言澤默默走到她旁邊。
“打個商量?”陳言澤目視着拳台,給拳台上的人一種底下兩人并沒有在對話的錯覺。
蘇宴:“什麼?”
“一會你假裝不認識初禾,然後在我小姨面前多說她兩句好話。”
蘇宴:“?”
蘇宴:“為什麼?”
蘇宴看了看成薇,瞬間明白了:“你小姨不喜歡初禾?”
陳言澤沒說話。
蘇宴:“你家人不喜歡她的話,她嫁給你也會吃苦。我為什麼要幫你。”
陳言澤:“你多說兩句不就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