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哥!救救我,我好像需要你的衣服。”
浴室嘩啦嘩啦的水聲作響,在客廳聽不太清晰,應祈半推開門說話。
一驚一乍的。
唐裕不經意間掃去,透過狹窄的門縫,窺見浴室的暖光和霧氣。
應祈可能怕冷或是害羞,躲在門後沒有露面。
他起身去卧室翻了套多餘的睡衣、新浴巾,還有條新的内褲一起遞給他。
唐裕:“伸手。”
應祈又将門打開一點,伸出白皙的胳膊去接,終于摸到唐裕說:“謝謝你呀。”
雨滴砸在玻璃上,雷聲貫耳。
唐裕沒回答,在他關門後去陽台和卧室将窗簾拉上,仿佛要将心房鎖好。
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又把應祈帶回家了,開始說不再聯系的人也是他。
應祈會不會誤以為,他在欲擒故縱?
應祈将内褲穿上,發現有點大,對于未來的性生活還是滿意放心的。
他看着鏡子裡的臉。
擦掉水汽,在暖光下顯得柔和幾分,藍色挑染的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
經過一遍又一遍的練習,應祈再擡起眸子,他眼底幹淨地不含一絲雜質。
他從下午穿得衣服裡帶上東西,轉身擰開門,望見閉目養神的唐裕。
即便再怎麼小心翼翼走路,唐裕依然醒了過來。
“你去卧室睡覺吧。”唐裕已經将自己要用的被子挪到沙發上。
雷聲越來越大,應祈沒有聽話而是坐在他左側,嘴唇抿着說:“我有點害怕。”
對上他的視線,唐裕懷疑人生。
一米八的身高,至于害怕成這樣嗎?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睡。”應祈慢慢移動,湊到他身邊,眼睛幹淨而明亮,認真地說。
唐裕:“但你是同性戀。”
應祈疑惑地問:“你和女孩談過戀愛嗎?”
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不免讓唐裕愣了愣,他下意識道:“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戀?”應祈微微揚起下巴,肯定而認真地說。
腔調一改往常,竟然有幾分慢聲細語:“你覺得我好看嗎?”
兩人四目相對。
唐裕很想說,這個問題沒有必要,誰又能昧着良心說瞎話。
“你心裡應該有答案。”應祈有些輕佻說:“可直男是想不到誇男生漂亮的。”
當開始重視一個人時,連他的傲慢都變成坦蕩,自負變成驕矜。
唐裕試着從他臉上裡看見戲谑,或者是得逞,這些通通都沒有。
應祈僅僅過了半個月,演技突飛猛進,連眼底都是清澈的愛意。
至于這份感情是真情還是假意。
鼻尖因掃過的發絲産生癢意,熟悉沐浴露的味道席卷所有器官時,唐裕漸漸分不請了。
但讨厭逾矩的關系是出自本能,他語氣生硬:“膽子小是你自己的問題,我要睡覺了。”
應祈“哦”了一聲,利落灑脫的起身就走,可能因為害怕,難得格外的好擺脫。
他不太熟悉地找到客廳燈開關摁下去。
周圍變得漆黑一片。
正當唐裕以為他終于走遠了,應祈再次俯身過來,強硬抵着他的肩膀,甚至整個人擡腿跨坐在他身上。
他們的身體緊貼着,緊張感在黑夜中肆無忌憚的充斥着。
應祈摟着唐裕的脖頸,湊近他的耳畔,瞳孔興奮戰栗:“我們試試就知道了,好嗎?”
唐裕的呼吸急促亂起來,心髒聲重跳得厲害,一切在他眼裡被放慢倍速。
“叫哥哥的時候,你在竊喜吧,别騙我。”
不過三秒,溫熱的唇強勢地貼上來,細細密密,混着清甜香氣。
唐裕喉結滾動,大腦空白,他單手扣住應祈的後頸親了上去,輕吻逐漸變為唇齒交纏。
空氣越來越炙熱,連唇環也染上幾分情欲。
應祈低喘着,用力咬了咬他的嘴唇,拉開一點距離,以上位者的姿态道:“你對我起反應了。”
唐裕的世界好像暫停了,隻剩心還在跳動。
低頭看,應祈的窄腰仍然被他握着,剛剛隻是一場刻意撩撥的實驗。
這算什麼?
唐裕心底泛起沉悶,腹下燥熱,明白即便應祈故意試探,但是…
從應祈跨坐在他身上,到細碎的親吻落下前的任意一秒,應祈的動作不快。
是在給他推開的機會。
然而唐裕身體防備的高牆逐漸坍塌,每一個細胞在叫嚣着,不要那麼做。
原來他竟然也是同性戀!?
應祈坐在他懷裡,覺得霸王硬上弓這招真好用,今夜的美好程度,主要還得看某人的技術怎麼樣。
最好是不疼。
唐裕長得跟畫似的,睡起來肯定帶感。
他細長的手指摩挲唐裕的鎖骨,慢慢解開他睡衣領口,玩.弄上面的那顆扣子。
“明明你也想和我上床。”
應祈哄騙帶着撒嬌,勸解唐裕放下直男心理,繼續蠱惑:“一起享受怎麼樣?”
畢竟他本來也就不是,沒遇見自己之前,往難聽的說算是性冷淡。
唐裕閉了閉眼,神情有些晦暗不明,擡手遏制住應祈的下一步動作。
他問:“你準備好了嗎?”
“當然。”
一陣閃電,應祈借微弱的光亮看出唐裕認真,他笑起來回答:“潤滑和東西我都帶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