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帶有薄繭的指腹摩挲過他冰涼的唇釘,幽幽地追問:“喜歡我哪?”
在清冷色調的燈光下閃着光。
“親了還不夠?”
應祈感到無語。
唐裕:“一碼歸一碼。”
“哪有你這種乘勝追擊問的?我得想想。”應祈靠着他的肩膀,隻好掰手指挨個數。
“長得帥,成績好,上進心強,又能賺好多錢。”
他最後說了唐裕可能愛聽的大實話,“甩楚硯八百條街綽綽有餘。”
唐裕将應祈摟進懷裡,雙臂如洶湧的潮水緊緊包圍他,“有這麼好?”
整個海岸都變成他的私人領地。
應祈聽見他心跳加速,點了點頭。
仔細想來,唐裕是有很多優點的,首先就是令伴侶驕傲的容貌,其次是智商。
但人怎麼可以沒出息到這種地步,他這才說了幾個詞。
“今天确實甩掉了個大麻煩。”
唐裕想,他能賺很多錢,歸結于他少年時期就得開始思考怎麼謀生。
歸結于遇見了應祈。
而楚硯高高在上,玩心大,是因為生活優渥,他根本不需要賺錢,以後不會了。
應祈好奇問:“什麼麻煩?”
“再親我一下告訴你。”唐裕像古代等待侍寝的男寵,欣然閉上眼睛。
應祈洗完澡隻穿了一件長T恤,下面什麼也沒穿。
他在被子裡蹭了蹭唐裕緊實的腰腹,顯而易見地蠱惑,“要不要再做點别的啊。”
“要。”
唐裕被摩.擦過的皮膚變得火熱,雖然有過,他也沒有猶豫握上了應祈的腰。
“就知道要要要,要你大爺啊!”
應祈不耐煩踹了他一腳,将被子搶過來,靈活翻身往大床左側一滾。
他今天的耐心給的夠多,已經售罄了。
“我還不聽了呢。”
“晚上熱,别全蓋在身上。”唐裕笑得低沉,坐起身準備去洗冷水澡。
小男朋友上了一天課,身體觸目驚心的暧昧痕迹還沒散,确實吃不消。
忽地,離開的腳步聲重新回來。
應祈将頭埋在被子裡,硬氣地沒有擡頭,他感受到唐裕停留在床側。
唐裕彎腰俯身,親了親他柔軟的頭頂,“好好睡覺吧,今天晚安。”
這股溫柔勁兒剛剛怎麼不使?
“咔嚓”一聲,浴室的門被帶上。
他竟然真的沒有說是什麼麻煩。
應祈被悶的臉通紅,用力掀起被子呼吸新鮮空氣,整個人更加生氣。
比這更可怕的是,他有種奇怪的預感,他好像快要拿捏不住唐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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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裕的腕傷很快到了拆線那天。
應祈陪着去的,隻不過他的作用不大。
有些人始終認為痛覺可以感同身受,醫生這邊剛拿起工具,他趕緊背過身去裝作很忙。
全程不想看一眼。
剪刀咔嚓聲響起的同時。
唐裕完好無損的右手搭上了應祈的衣擺,慢慢向上勾着他的掌心。
他說:“疼。”
應祈的心頓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是太無情了,但他實在不敢看,回握住那隻不安分的手作安撫。
“一會兒就好了,再忍忍。”
醫生瞥了一眼他們之間的動作,直截了當開口,“我看你弟弟不像是會照顧人的樣子。”
“所以注意事項我直接和你講吧。”
“三天内避免沾水和用力,早晚用碘伏消毒,沒傷到骨頭很快就能痊愈了。”
病人沒有擡頭。
他欲言又止,沒忍住顯露出對這些年輕人的刻闆印象,“要服從醫囑!”
“我記得了。”唐裕拉住應祈轉回身,理所當然開口,“家屬會監督我的。”
醫生猜對了。
這是實話,應祈沒有不樂意。
他隔着紗布撫摸唐裕受傷的位置,注意力全部被吸走,“留疤嗎?”
唐裕愣了一下。
他忘了這一茬,如果以後親密時應祈摸着這條蜿蜒的傷疤,會嫌棄嗎?
可是一旦做了祛疤,就有人工痕迹了,不再是純天然。
“我身體愈合能力很強,久而久之,應該可以消失吧。”唐裕語氣透着不可察覺的緊張。
“傷口這麼深,疤痕肯定避免不了。”
這位病人剛剛喊疼時都是面無表情的,現在大驚小怪起來,臉色突然崩了。
哦,剛才在裝可憐。
醫生被兩人齊刷刷的目光盯得莫名其妙,“男人留點疤不會要命的。”
兄弟間感情可真好。
但瞧那漂亮男孩稀罕心疼的樣子,他總覺得哪裡奇怪,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