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在外地上班,老媽在家添亂,隔壁還有個……餘響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合适的詞來形容江辭。
“餘響!你小子又遲到!”餘響掐着點刷臉進了校門,才走沒兩步就被一個戴着黑框眼鏡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給逮住了。
這個男人個子不高身材不胖頭也不秃,正是令全年段學生都聞風喪膽的政教處主任謝文輝。
“冤枉啊主任,上課鈴還沒響。”餘響冷汗都快冒下來了,忙不疊地解釋道。
“但是預備鈴已經響了。”謝文輝人沒餘響高,但勝在氣勢足,“預備鈴響了就意味着人要在教室準備好讀書了,而你還在校門口!”
餘響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險些要飛在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認錯态度誠懇:“主任我錯了。”
謝文輝挑着眉,冷哼一聲:“如若下次再犯?”
餘響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殺無赦。”
“很好。”謝文輝伸手往校大道的方向一指,“趕緊回班讀書,跑步!”
餘響不敢再耽擱,拔腿就跑。
好在今天早讀是英語,雷萬全沒來,英語老師脾氣又好,選擇性地無視了從後門偷偷摸摸進教室的餘響。
“你怎麼又遲到?”他屁股剛碰到椅子,就聽早已在座位上的江辭問道。
“我沒有遲到。”我在上課前一分鐘進了校門。
江辭:“……”
“等下上課要檢查背誦,沒背完的抓緊時間在早讀下課前找課代表背,背完了登記。”英語老師在講台上扯着嗓子喊,“沒背出來的抄十遍。”
檢查背誦?
什麼背誦?
餘響大腦一下子宕機了。
這一天天的要背的東西太多了,單就英語一科就很多,他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到底要背什麼。
“三水!”餘響壓着嗓子呼喚前排的張淼。
“怎麼了餘哥?”張淼迅速回頭。
“英語背誦背什麼?”
“26期的周報的讀後續寫的範文好像是。”
“什麼時候要求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張淼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地道:“昨天。其實我也一點印象都沒有,剛才剛問完課代表。”
餘響:“那你背的怎麼樣了?”
“我已經在抄了。”
餘響:“?”
張淼很有自知之明:“抄十遍啊。我肯定背不出來的。”
這是真的夠狠。
餘響并不覺得自己能在早讀下課前背出來,但他也不想抄十遍。
抱着能背多少背多少實在不行跟課代表求個情看看能不能蒙混過關的心理,他低下腦袋開始在桌肚裡翻那期英語周報。
21~25期的都有,甚至27和28的他都翻到了,唯獨沒有26期。
“該死,到底哪裡去了。”餘響煩躁地低罵了一聲。
“如果你是在找26期的周報的話,昨天剛交。”江辭忽然在他旁邊來了句。
餘響翻報紙的動作一滞,仔細回想了一番。
好像确實有這回事。
“那背誦怎麼背?”他把那些被他翻的亂七八糟的周報一股腦地都塞回了桌肚,郁悶道。
江辭側着臉看着他,一副“你今天出門是不是沒帶腦子”的表情:“26期的參考範文在27期。”
餘響:“?!”卧槽為什麼我會把這茬給忘了。
于是他又默默地把那堆周報重新掏出來,找到第27期,瞄了一眼要背的内容。
整整兩大段,他照着讀都不一定讀的利索。
天要亡他的節奏。
每次在這種時候他就會後悔初中學音标的時候沒有好好學,以至于他現在的英語口語稀爛。
正當他準備硬着頭皮先讀一遍的時候,他就聽到身邊的江辭用标準流利的口音開始念起了他即将要讀的内容——更準确的說是背,因為江辭的視線壓根就沒有在周報上。
這人本來就是那種聲音很好聽的低音炮,說起英語來有種别樣的帥氣,特别酷。
餘響本來也可以這樣酷,但他的英語口語水平不允許。
不過江辭這會兒在旁邊背他就可以跟着一起讀,可以省去讀幾個詞就得問一嘴這個詞怎麼念的麻煩。
“還有十分鐘就下課了,一定要抓緊!”臨近下課時英語老師又催命般地在講台上大聲道。
然而餘響才堪堪背完了第一段,還是磕磕絆絆超級不熟練的狀态。
“你能背完嗎?”江辭再一次出聲。
“不能。”餘響一腦門官司。
“王欣婷有說可以同桌互背然後去她那登記。”
王欣婷就是英語課代表。餘響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希望:“所以呢,你可以幫我說我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