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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假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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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臻玉被踹得一頭撞在井沿,登時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秀秀哇一聲哭起來,被王氏抱起,趕忙回了屋。姨娘們也怕得直後退,有幾個不忍心,上前來勸:“老爺何故發這麼大的火,臻玉他這些天都累病了……”

甯修禮也勸道:“父親才剛出來,别氣着自己。”

地上的甯臻玉幾乎沒了意識,被張伯攙扶起來,還痛得渾身發抖,連連咳嗽。

甯簡在牢裡被折騰得沒個人樣,方才發怒便耗盡了力氣,這會兒大口喘息着,兩眼瞪出,還覺着不夠,指着甯臻玉罵道:“髒了我甯家的地,給我把他丢出去,讓他滾!”

甯臻玉因那一巴掌,耳際猶在嗡鳴,這話卻格外清晰,他不能置信,顫聲道:“爹,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在他印象裡,他的生母過世後,父親對他态度就逐漸變差了些,罵他聲色犬馬不學無術,比不得大哥才華高;又罵他為了作畫流連煙花柳巷,壞了名聲。但他在作畫一途有了名氣,受京中文人追捧後,父親對他也算另眼相待,沒再橫加指責。

這是父親頭一回這樣打罵他,還是用這種恨毒的語氣。

甯簡聽他委屈發問,當即暴跳如雷:“你還有臉問?你合該去地底下問你的親娘,她幹了什麼好事!”

甯臻玉張張口,遲疑道:“我娘……?”

甯修禮神色陡然怪異起來,欲言又止,似乎想勸他别問,但甯簡已大罵道:“别提敬淑,她不是你娘,你娘不過是甯家後廚裡燒火的一個婆子!你不配姓甯,那謝鶴嶺才是我的兒子!”

此話一出,不光甯臻玉愣在當場,姨娘們也吃了一驚,有個年紀大些的努力回憶片刻,低聲道:“我記得,謝九的媽沒死前便是在後廚幹活的,是叫、叫順娘來着……”

眼看甯尚書氣得胸口疼,甯修禮長長歎了口氣,解釋道:“十九年前,謝順娘起了貪念,把她的兒子同我們家幼弟換了襁褓,才讓幼弟成了謝九,當做下人,又孤苦伶仃了這麼久……好在她死前還有良心,跟謝九說了這事。”

衆人忍不住瞥了一眼跌在地上的甯臻玉,隻見臉色煞白,兩眼失魂,額頭血水流過臉頰。

甯尚書還在悔不當初,“謝九當年就跟我提過,隻是我當他胡言亂語,還将他趕出了門……”

說到這裡,他忽然反應過來,謝九的腿就是自己發話打斷的,不免有些讪讪,又瞧見自己瞎了眼養的便宜兒子,在那兒喃喃自語什麼“絕不可能”,他便更有火氣,恨不得扭送進大牢——自己這出是無妄之災,反倒這野種平白享了多年好處!

他罵道:“怎麼不可能?若非我還記得我兒出生時左臂上有一點胎記,我早就在牢裡冤死了!”

柳姨娘在旁看了好半晌的戲,這會兒便搶上前,推開張伯,一把提起了甯臻玉的左臂。

甯臻玉失魂落魄一般,由着她拉起衣袖,細長一段雪白胳膊,毫無瑕疵,哪裡有什麼胎記?

甯尚書見着就來氣,猛地咳嗽幾聲,指着他的胳膊道:“我兒剛開始都是奶娘照顧,後來才發現沒了胎記,我和敬淑隻當是孩子長着長着便褪去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有些胎記便是會消失的,故而沒放在心上,怎知這孽畜根本不是我甯家的孩子!”

柳姨娘拿手絹拭淚,附和道:“唉,也是老爺心裡有數,知道謝九回京,立刻要修禮上門相認去了,那孩子怕是自己也糊裡糊塗不敢确定……這才說動他去跟璟王說情,否則這官司也不知要壓到何時!”

甯尚書聽了更是悔恨,他在獄中遭罪兩個月,走投無路才想到謝鶴嶺,進而回憶起謝九當年試圖認親的往事,這麼一想,忽覺謝九長大後眉目有兩分肖似發妻的娘家人——他越想越有把握,找了大兒子過去确認,一看胎記果真如此!

父子團聚太晚,他恨得直拍大腿:“以他如今地位,我若早早認了他,哪裡還會有這場牢獄之災!”

這麼一掰扯,這段舊事算是說清了,一院子的甯家人長籲短歎,頗有唏噓。

唯有甯臻玉這個西貝貨癱坐着,血流到下巴,一點點滴上了衣襟,竟無人關心。柳姨娘方才拉扯他的手臂,怕他不從還用了十分力氣,留下幾道鮮紅的指甲印,他也無知無覺。

他望着父親被大哥扶起來,怒沖沖要回屋,他嘴唇動了動,終于艱難問道:“我不是甯家人,那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甯尚書冷笑起來,似乎将自己這些年替人白養兒子的窩火,和這次牢獄之災的怒氣,都一股腦發洩在了甯臻玉身上。

“你娘是後廚的謝婆子,至于你爹是誰——全府上下都知道你娘偷了漢子,不明不白生下個野種,甯家不趕你娘出去已是善心,怎知她狼心狗肺,反生了惡念!”

說罷他痛快了些,指着甯臻玉道:“把這野種丢出去!”

張伯遲疑着,到底還是過來扶他,小聲勸說。

甯修禮被柳姨娘幾番眼色示意,也猶豫着開口:“父親剛受牢獄之苦,又遭……又遭多年蒙騙,氣上頭了也是沒法子。你既不是甯家人,便早早離去,一刀兩斷,也不至于牽扯不清。”

甯臻玉沒能說話,甯尚書看也不看他一眼,被大兒子和柳姨娘扶着,瘸着腿回了屋。

姨娘們竊竊私語一陣,興許有憐憫,但也沒說什麼,歎息着陸續回去,隻有甯臻玉一動不動,也不曾掙紮,就這麼被張伯扶到了院門外。

門啪地一聲合上,甯臻玉癱坐台階下。

此時是五更天,隔着濕冷的夜霧,街上遠遠傳來梆子聲,仿佛還混雜着方才院子裡的斥罵叫喊,他耳畔聲息混亂起伏,恍然竟覺身在夢中。

一個荒唐的噩夢。

甯臻玉獨自坐着,忍不住笑起來,笑得額上的傷口崩開,複又流出血。

他不能置信,自己前些天還東奔西走,為甯家到處找人說情,他被多少人拒之門外嘲笑奚落,唾面自幹,隻求一點微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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