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
林幼清不認為有什麼不對,有些人是不能講道理,越容忍他們越得寸進尺,唯有狠狠地懲罰,才能讓他們心生敬畏。
想到什麼,她忍不住說:“父母坐牢了,何秀那孩子怎麼辦?”
何秀還小,雖說上面還有個姐姐,但是姐姐在廠裡打工掙不了多少錢,下面還有個五年級的弟弟。
家裡的長輩都靠不住,她未來該怎麼走?
王若雲沒有猶豫,“我可以資助她,直到她大學畢業。”
紀承風的目光投向林幼清,“不用擔心她的生計和學業問題,你忘了,‘清風計劃‘是專門幫扶這些孩子的。”
喔,對。
她忘了,紀承風早些年就成立了專項公益組織。
下午,剛從外地回來的李守善得知何家事情後,特意和李德來找紀承風賠禮道歉,“紀總,實在不好意思。你們不遠萬裡來到這裡,結果卻碰到這麼惡劣的事情,真是對不住。”
“和你們沒關系。”
紀承風坐在椅子上,冷漠而又疏離。
李德猶豫了一下,“紀總,上午談的事情......”
“談的什麼?”紀承風似笑非笑,“被錘了這麼一下,大腦有點空白,記性不太好。”
李德苦笑,即便早就料到紀承風不會再出錢資助學校,但還是想再争取争取。
李守善從桌上的那盤青菜裡挑出一根發黃的,扔進垃圾桶裡,“菜裡有根蔫了的菜,把它挑出來扔掉就好,别因為這個就把整盤菜倒掉嘛。”
紀承風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嘲諷,“可是我看這盤菜上面的蟲眼不少,外面多的是品質更好的蔬菜,我沒必要在它身上下那麼多佐料。”
他不是聖人,會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兩天他觀察過了,洪鄉有相當多的家長不重視孩子的教育問題,放任孩子野蠻生長。
這種情況下,再怎麼建設學校也是徒勞無功。
他是做慈善,不是做冤種。
“有符合條件的種子,我們會進行一對一的幫扶施肥,其他的,就讓爛在地裡吧。”
......
林幼清還在和許藝吐槽今天的經曆,聽到房門被敲響,她打開門,迎上紀承風那張俊臉。
他垂眸看她,可憐兮兮地說:“可以幫我上藥嗎?後背我夠不着。”
林幼清靠邊站,“進來吧。”
她把門關上,一回頭,看見紀承風慢裡斯條地脫衣服,渾身都不自在。想移開目光,可眼神又忍不住落在對方身上。
他的身材一看就是練過,肌肉線條流暢自然恰到好處,不像肌肉男那樣健碩誇張,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完全踩在她的審美上。
林幼清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将透明質地的藥膏擠在他後背的患處,纖細的手指輕輕推開塗抹。
他的後背有顆紅痣,雪中一點紅,透着幾分性感。皮膚彈性不錯,手感挺好,就是不知道摸起來怎麼樣......
等等,她怎麼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呃......”
一道悶哼從紀承風的喉間溢出,她臉頰有點發熱。
狹窄私密的空間,透明黏稠的液體,赤裸上身的美男,她的手指在對方身上遊走,這場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許藝曾經給她分享過一些不可描述的小電影,林幼清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女生,聯想到某些限制級畫面,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熱,手上的動作愈發加快。
“好了。”她說。
紀承風沒有着急穿上衣服,而是扭過身來,幽深如潭的黑眸定定地注視着她,“你知道,在何家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他低低笑起來,眼底有細碎的光芒流轉,“我有點後悔把你帶來這裡,讓你直面人性醜陋的一面。可我又清楚,你在踐行自己的理想。”
“雖然我有點錢,也有點地位,但有些時候它也不是那麼管用,就像今天,我沒辦法讓那些人都老老實實配合我們。”
他靜靜地看着她,“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你。所以你别怕,盡管大膽往前走。”
林幼清愣住。
是,她今天很害怕。他們人單力薄,如果何家聯合其他人真把他們圍困起來,做一些不軌的舉動,他們又能怎樣?
哪怕事後使用法律武器維權,可傷害已經造成,再怎麼做也于事無補。
所以她怕,甚至開始質疑起自己下鄉支教的舉動到底對不對。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她别怕,讓她大膽向前追尋自己的夢想。
林幼清定定地看着他那雙昳麗的眼,心撲通撲通地跳。
她無比清楚,此時此刻,她完全淪陷入他帶來的漩渦。
再也不能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