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沐浴怎麼這麼慢,我都等得差點睡着了。”
說完,謝瑾甯又打了個哈欠,雙眸在燭光下更為潋滟,尾音也吞了進去,黏軟的,像是含着一塊半化的蜜糖。
糖液似要從耳道流入,半濕衣襟大敞,粉白胸膛上方那顆朱砂痣也嬌豔欲滴,似要流出血一般的蜜來。
嚴弋繃緊腮幫,大掌攤開露出一褐陶小罐,向少年示意:“剛剛找藥去了,耽擱了些時間。”
嗓音沙啞低沉,如沙漠中走了三日滴水未飲的旅人。
他一向自持穩重,卻不知為何,在這少年面前總是失态。
嚴弋不敢再看謝瑾甯,走上前,将枕頭和小罐一齊遞至他身前。
接過藥罐時的指尖不經意劃過嚴弋掌心,似嫩柳拂過江水,他指節一蜷,握住拳頭背至身後。
謝瑾甯打開聞了聞,是一股不算難聞的藥味。
“找個藥都找這麼久,你這大塊頭真是白長了。”
他輕哼一聲,将書冊推得遠了些,又歪了歪身子,騰出位置讓嚴弋放枕頭,順勢将藥罐重新塞回他手中。
再度趴下,謝瑾甯半張臉都埋在枕間,聲音含糊道:“給我上藥。”
“什…什麼?”
他手一抖,懸在藥膏上的蓋子掉落,砸在床面的聲響微弱,卻如一道悶雷轟在嚴弋耳際。
再開口時,他咬到舌尖,頓時腥氣四溢,刺痛放大感官,讓他能清晰看到那烏發間泛着粉意的小巧耳垂,“你…你讓我上?”
“怎麼 ,你嫌麻煩?”謝瑾甯側頭乜他,臉頰肉被枕頭擠得微微嘟起,糯米團子似的軟肉也暈着薄紅。
他柳眉蹙起,眼裡淬着火,“明明怪你,你打的那個地方,我夠都夠不到,如何自己給自己上藥?!”
嚴弋咽了口滿是血氣的涎液,頸間的凸起上下滾動,“這不妥。”
“有何不妥,你啰嗦死了,你不上就出去找個人來上!”
傷口在那處,謝瑾甯本來就羞之于口,害他傷成這樣的兇手還一副推拒的态度,若不是他不方便動,他真想撲倒嚴弋身上去狠狠咬一口洩憤!
一想到小少爺這幅模樣要被其他人看見,嚴弋額角青筋跳動,瞬間脫口而出,“不行。”
“那你倒是快點。”謝瑾甯像是鴕鳥,将腦袋一轉埋了回去,感受到男人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木床“吱呀”一聲,随即,他後臀一涼,被子被人褪至膝間。
謝瑾甯手腳蜷縮,雙頰爆紅,頭頂快要冒出煙來。
與細腰構成完美弧度的挺翹軟./丘上,是一片紅腫到發烏、層層疊疊的掌印,頂端最密集之處,斑斑淤血運散開來,甚至蔓延至未被碰撞的部分。
烏紫、朱紅、櫻粉,本應是開在春日的似錦繁花,卻被種在了在霜雪間,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嚴弋屏住呼吸,挖出一團油潤藥膏,徑直朝傷處抹去。
他盡力放緩力度,但指間的粗糙厚繭在觸及嫩紅的霎時,身下人還是一顫,溢出聲嗚./咽。
忍不住的痛呼讓本就僵直的手臂更為緊繃,心潮浮動間失了分寸,不小心往下又摁了摁。
“啊。”
這一下更是讓謝瑾甯疼出了淚,雪脊弓起軟./丘輕顫,他噙着淚轉頭瞪嚴弋,“輕點啊,你個莽夫要痛死我不成。”
嚴弋不敢再動:“很痛?”
“你說呢?要是你被打成這樣就知道我有多痛了。”
謝瑾甯緊緊攥住被單,深吸一口氣後,視死如歸地緊閉雙眼,道:“繼續吧。”
嚴弋抿緊唇線,上手力度更輕了些,在急促顫抖的呼吸聲中,将周邊較淺的傷處抹了一層。
燭光下,紅粉相接的軟./丘處油光發亮,如淋了層蜜的雪團子,一時竟顯出幾分可口來。
而那腫脹發烏、大片殷紅的頂端處依舊,淤血堆積不散,若是不能化開,恐怕謝瑾甯還得在床上多趴幾日。
“上完了嗎?”
謝瑾甯又疼出了一身薄汗,他趴在枕間呼吸急促,空氣中藥膏的清苦與他身上的甜香混合,熏得整間屋子都染上熱意。
“還沒有。”
嚴弋額間也出了汗,他坐在床邊,手臂青筋爆起,衣袍下繃緊的肌肉間隐有異狀,又或許是燭光的陰影。
他沉聲道:“有淤血,我得抹開,你且忍着。”
言語間,他再次挖出一團藥膏放在掌心揉勻,又重重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