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城:“……”
越清城:“我的确有病,但你真的有毒。”
瞧那蕭澤立馬就要叫屈的模樣,越清城眼疾手快地伸手一堵,兩根手指掩在他的唇上。
兩個人皆是一怔。
那唇很軟,似是方才與他用力親過的緣故,仍帶着些微的水潤。
越清城觸了火一般地縮回手。
負着手往前走,整個人七葷八素的。
遙聽蕭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似乎忍着笑,帶着些許的無奈:“好了,不逗你了……回去罷,再不回家裡的一人一鵝該要着急了。”
*
搬進琮親王府,是第二天的事。
蕭老頭兒老擔心他,不時過來瞧瞧他怎麼樣,後來又不聲不響的,買了隻背上有一大塊斑點的狗給他,有點兒像當初的長曦,但也不太像。
狗叫蕭老三,老和鵝打架,咬它的嘴,鵝則很擅長從狗嘴裡叼它的舌頭。蕭澤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在湖邊撐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鵝看狗。
他時不時便要提一嘴當初越清城要娶他的事,隻他一提,越清城就拿着大掃帚追他。
“是不是你說的?”蕭澤半藏在屏風後,伸出個腦袋,“你就說是不是你說的?”
越清城一手丈掃帚一手拿盲杖:“你,你,蕭廷美——閉嘴!”
蕭廷美大笑,然後從屏風後跑出來極有技巧地繞過掃帚的追逐,抱了他一下。
那妖泛着水色的眸光,就這麼落入越清城眼裡。
他隐約知道了蕭澤那大翅膀是怎麼回事,這家夥這兩天騷包成那樣,恐怕也是因為如此。
那妖撿了蕭天老頭買來的菜,提去了後廚,越清城對自己老是使用一隻情/熱期的妖有點不好意思。
便“蹬蹬蹬”跑了過去,蕭澤做飯極好吃,正挽着袖子,很是動作熟稔地切着菜。
“我來麼?”越清城問。
蕭澤:“幫我找隻幹淨的盆子。”
“哦。”
彼時三月,浥清城的晚上仍是有些涼,那妖卻從不在屋裡睡,一到晚上便能看見他翹着二郎腿躺在梁上的身影,孤伶伶的。
“别管他。”蕭老頭說,“誰叫他把自己搞得那麼年輕漂亮,簡直是自讨苦吃!變成我老人家這樣,保證不會有什麼見鬼的情/熱期。”
越清城想象了下蕭澤滿臉褶皺的模樣,一身雞皮疙瘩地聳了下肩。
所幸,一個月後,他那大翅膀終于收回去了,堂而皇之地搬進了越清城的屋子。
蕭澤是龍,不必睡眠,越宅裡也就越清城這個無心人定點兒入睡,他休息的時候,蕭澤多半會搜羅一些不正經的曆史書,津津有味地趴在桌上看。
他最後一次見百裡長曦是在街上。
彼時十幾個剜心聖手被押去處斬,他和蕭澤皆清楚這就是走個形式,剜心聖手是捉不盡的,怕觸犯到某位聖主大人,古武劍道,是再也不敢殺天畜池下來的妖了。
十幾個百裡長曦路過他們,越清城的眸光一一掃過。
突然喊:“長曦!”
十幾個長曦皆回了頭,對他笑了一笑,又轉過頭去。
越清城用力一捏蕭澤的手,又喚:“百裡無敵!”
這次隻有一個長曦回過頭來,望着他,很巧地笑了一聲,越清城忽而捂了下嘴,然後開始笑,笑得捂住了臉,又被蕭澤的手扒了開。
“那個是長曦。”越清城說,“那晚扮老頭子哄我叫爺爺的那個,是真的百裡長曦。”
蕭澤問:“要去攔住他嗎?”
太陽光很強烈,越清城便遮了下頭,微微眯起眼:“不了。他長大了,若想回來,爺爺總能認出他,給他開門。”
砍頭的形式他們便不看了,蕭澤硬拉着他回了家,說是蕭天不會做飯,他還得趕回去給一狗一鵝,還有三個人形生物準備飯食。
走在路上,越清城腕上的血清突然跳了跳,他便頓了步,感受了下方向,這次,西。
蕭澤問:“怎麼了?”
越清城:“血情動了。”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蕭澤抓着他的手,等回了新買的越宅,飯盡人飽,越清城将地圖滾滿了一整張榻,蕭澤方說:
“在哪邊?”
“西。”越清城說,他指着地圖,“西……西,大陸以内,最西邊的,癫城?”
這個破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蕭澤很輕地“嗯”了一聲,複又問:
“怎麼個癫法?”
越清城略一思索:“就是……”
他瞧着蕭澤:“癫者,瘋也,正常人類禁止入内。”
*
風和日麗,兩人在一座馬車上。
越清城睡醒了,惺忪着眼朝身邊摸去,隻聽一個故意拐着嗓子的聲音從旁邊穿來:
“夫君,我在旁邊呢。”
越清城立馬睜眼,猛得一下坐起,讓身體撞到了馬車,不由哼了一聲,蕭澤哈哈笑着來揉他的肩膀,越清城又是無語又是皺眉:
“你拐着嗓子做什麼呢!”
蕭澤還沒張口,越清城便知他又要說那日的事,一伸手便掩住了他的唇。
蕭澤的唇很軟,平日裡瞧着便像是塗了朱紅的口脂,一按上去那微潤的唇便彈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