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機,你抓了什麼?】系統貓看清了沉機手裡被五花大綁的大黃耗子,立刻從好奇轉化為了嫌棄:【噫,好髒!你怎麼還把這玩意兒捆起來了?!還不弄死它!别告訴我你打算給我玩兒!我才不要玩這種髒東西!】
其實作為一個系統,系統貓對地球上的生物一視同仁,并沒有什麼喜惡之分,但是從它跟着沉機的第三個月,家裡不知道打哪兒鑽進來一隻耗子,啃了它的小零食,咬了它的小玩具,還鑽進了沉機好不容易才買到的醬菜罐子裡,系統貓決定有統之年都會讨厭老鼠這種生物的!
那是本地人自制的醬菜,又酸又甜又辣,清清脆脆,解膩開胃,次次都賣斷貨,還不能網購,隻能跑到人家店門口守着才能買到。知道沉機這種請一天假宛若殺了老闆全家的職位有多難請假嗎!啊?!
它都沒吃到幾口,全給老鼠給嚯嚯了——其實要吃也行,它一個系統也不怕老鼠髒,但是沉機說它敢吃他就敢把它扔出門外,以後就去樓下當隻流浪貓,非必要不要再接觸了,于是它隻能含淚放棄。
“是髒東西。”沉機意味深長地笑着說:“不給你玩兒。”
他拎着黃鼠狼走出了山君廟,系統貓亦步亦趨,有些好奇沉機要做什麼。隻見沉機掏出了剛剛沒用完的紅色塑料繩,按照爺爺的手冊在地上排了一個圈兒,又在圈的四角壓上了糯米、鹽巴——聽說這樣就是一個困陣。
沒有用也沒關系,他一萬伏特在手,跑了有種别來,不然下次繼續,不怕抓不到。
别說這塑料繩挺實在的,都把黃鼠狼繞成一個紡錐了居然還剩了不少,回頭再買兩卷。
沉機又拿了幾根樹枝搭了個穩定得一批的三角架,就放在紅圈裡,将黃鼠狼吊了上去後就俯身扛起了系統貓:“走,回去睡覺。”
黃鼠狼吱哇亂叫,沉機連回頭看的意思都沒有,隻聽黃鼠狼的叫聲愈發凄厲,沉機頭也不回地道:“繼續叫,叫煩了明天就把你炖了供給山君爺爺。”
黃鼠狼頓時就不吭聲了,系統貓回頭盯着那粽子似的黃鼠狼:【丫還聽得懂人話?該不會是被你吼懵逼了吧?】
沉機聳了聳肩,連帶着系統貓都被颠了一下,它連忙抱緊了沉機的脖子,沉機笑着說:“誰知道呢?”
【你真要殺它啊?黃鼠狼不是你們這裡保護動物嗎?】
“黃鼠狼是三有保護動物,黃鼠狼精可不是。”沉機随口說完,帶着系統貓進了正殿,又給山君神像上了三柱清香,這才回屋子裡去睡覺。
如沉機所料,一夜好眠,隔天清晨再出門時,卻見幾道黑影逃竄而去,那黃鼠狼依舊被吊在樹枝中間,本來整齊排放的紅圈亂了不少,糯米散了一地。
沉機端了一碗泡面坐在黃鼠狼身邊唏哩呼噜的吃,泡面就有這一點好,沒吃到之前香得能叫人口水直流,黃鼠狼眼巴巴地看着沉機,‘吱吱’叫了兩聲,可疑的水漬從嘴角流下了下來。
沉機翹着二郎腿,就這山風玩着手機,頭也不擡地說:“來說說,怎麼讓我産生幻覺的?我感覺你也沒放屁。”
黃鼠狼頓了頓,又吱哇亂叫了起來,感覺罵得很髒,至少囊括了沉機祖宗十八代。
沉機無所畏懼,他這人吧,說穿了全家死絕,隻剩自己和貓,随便它罵去,如果神鬼俱在,那麼想必人死後也有靈,指不定今天晚上他太爺爺、太奶奶就操着降妖劍、伏魔杵來送這隻黃鼠狼去投胎了,他怕什麼?
系統貓在裡頭買東西,剛剛沉機給它整了個幾個小任務,現在正在聚精會神幫他全網比價,沒工夫來這裡。
倒不是沉機要瞞着它,就是一邊解釋給它聽一邊拷……哦不是,問黃鼠狼一點事兒有點太麻煩了。
沉機喝了一口面湯,吃飽了,他點了根煙,将煙灰彈到了面湯裡面。
黃鼠狼的尖叫聲停頓了一瞬後變得更尖銳了。
沉機略顯失望地歎息了一聲:“哦,原來還沒學會說人話啊。”
還以為是什麼厲害得不得了的精怪呢,結果連話都不會說——昨天不是唱歌唱得聽歡的?
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把黃鼠狼給電倒了,估摸着昨天聽到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随即他撿了兩片樹葉往黃鼠狼嘴裡一塞,用塑料繩把黃鼠狼的嘴捆結實了,然後将紅圈裡的糯米補了補,又進去了。
他今天事情可多呢,誰耐煩跟隻黃老鼠擱這兒耗時間。
沉機照例進了正殿上了三柱清香,換了貢品,八點出頭,劉叔就帶着四個小年輕上了山來,他們還帶着不少工具,還有一輛驢車——這山路不好走,重的東西要麼靠自己要麼靠畜生,沒有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