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春櫻眼裡沁着對陶沅音的心疼,相比好友而言,她的生活和婚姻要無拘無束平坦得多,擺擺手:“父親不在意這些虛禮,知道你處境不易,無事的,無事的。”
“嗨,咱們不說這些,今日怎麼好好看賽好好說說話!”
陶沅音朝霍春櫻嫣然一笑,點頭,“好。”
賽場上第一項賽馬已經開始了,陸陸續續不少女子已經上場大顯身手了,騎上馬隻等一聲令下,周圍一圈人人看得緊張異常,都盼着自己相熟交好的人能賽得好名次,幾回下來,名次靠前的高興不已,靠後的風輕雲淡維持着貴女貴婦們的風度體面。
陶沅音和霍春櫻兩人坐的端正,看得卻不太認真,說說小話,鼓鼓掌。
“沅音,要不咱們兩個上去賽一場如何?這些人一看就知道平日裡最多是由小厮牽着馬走一走,都沒有半分騎馬的氣勢,腿上更是沒有力,哪有自己手握缰繩快馬奔馳的感覺。”霍春櫻看場上的人馬都跑不起來,實在沒意思,可是看着這些駿馬,有一段時日不騎馬了心癢癢。
陶沅音輕輕搖頭:“聽說今日是給皇後選衛官的,咱們又無意于此,貿然上場怕是不太好。”
“這有什麼?皇上不是說不論條件如何都能參加嗎?咱們雖然是成了婚的,那也是可以的!”霍春櫻性子自信坦率,難得有這麼寬闊的場所和良馬,自然是不想錯過了。
“看到馬場走不動道了是不是?”陶沅音瞧好友臉上恨不得替那些人上場的模樣,打趣她:“要是你塞了第一名,陳家公子還能放你去宮裡作衛官麼?”
霍春櫻嘴角一揚:“我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他還能管住我不成!”
說完,霍春櫻又說:“那你給我加油鼓掌,我去試試感覺!”陶沅音在王府的日子她多少知道些,也理解好友低調不出風頭的心思,便不再勉強,朝身後的棚子去換衣服,走了兩步回頭指着侍女,交待:“沅音,我今日帶了兩身衣服來的,要是你要用的話,直接拿去換就行。”
“好,我才不跟你客氣呢。”陶沅音揮手示意好友快去,“加油!”
今日,她确實隻備了身日常服飾以便需要,未帶便于騎射的。
霍春櫻上場後一時成為了最耀眼的存在,單手提起缰繩,雙腿夾緊馬肚,馬漸漸由走到跑,速度愈來愈快,把一同上場的女子和馬匹甩在身後,三圈下來,遙遙領先,翻身利落下馬,跑回到小亭,笑容可掬:“沅音,我馬騎得怎麼樣?”
周圍是一片喝彩!
陶沅音被霍春櫻的笑感染,為她高興,聽了話卻睨了來讓人一眼,“你看你把人都誰身後多遠了,可不用我說了呢。”
“那是!我上場了不得拿個第一回來!”霍春櫻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又喝了盞茶,“你若是上去騎上一輛圈,咱們誰能赢還不一定呢。”
霍春櫻開了個好頭,後續上場的女子馬都賽得不錯,一些不會跑馬的索性不上場了,坐在亭中當個忠實觀衆鼓掌吆喝也挺好。
第二項是射箭,雖說是貴女官眷,既來參賽多少是有些才能在身的,不會這項也會那項,不過是中下等的區别而已。
首場霍春櫻赢了個滿堂彩,但又确實如好友所說自己無意于皇後身邊的衛官,第二回便不打算參加,倒是陶沅音有些犯愁,她細細觀察過,不管技能如何,人人都上場過,就連與她同來的袁淑婉都上去射了三支箭,她若不去就顯得特别了。
“大家都在觀賽,表現也一般,你若不想出風頭,随意射兩箭就好。”霍春櫻留意到陶沅音皺眉抿唇,一副思考的樣子,伸手去捏好友的粉頰。
“行,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陶沅音心裡是有兩分想的,昔日裡随時可以騎馬拉弓,場上的畫面讓她想起了在寒雲州的時光。
“行!我同你一起,正好比一比。”霍春櫻痛快應下。
“我就是……解解瘾。”陶沅音按下心中的雀躍。
除了陶沅音和霍春櫻,一同上場的還有其他的八位女子。
十位女子在相應的位置站好,握弓搭箭瞄準,在侍衛的令下,十隻箭開弓齊齊發射。
不多時,侍衛呈了結果去中間亭子。
第二輪和第三輪以同樣的流程,直至每人射完三支箭。
下場後回到亭子,霍春櫻就問:“後兩箭,你是故意偏的!”
“哎呀,你知道就好了嘛,别說出來。”陶沅音豎食指在唇中,低頭笑,“就是手癢得緊沒收住,太久不玩這些了。”
“都是被你鬧的!現在怎麼辦?”嗔怒之餘,她又擔心自己是不是過于出頭了,隻能在後兩箭上出些岔子。
“好,好,我不應該拉你勾起你的興緻的。”霍春櫻邊笑,邊遞給陶沅音幹淨的帕子。
人群中的袁淑婉卻是若有所思,剛才陶沅音射出去的第一箭是中靶心的,從沒想過在府中做小伏低溫順謙卑之人競射出了這樣好的成績,就連第一項騎馬奪得第一的霍春櫻都偏了靶心。
箭中靶心的那刻,周圍也是掌聲一片,袁淑婉甚至注意到中間亭内的皇後臉上的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