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小貓菲菲安慰蹭了蹭蘇聞禮的手心。
上午看完工廠,何嘉佑和鐘粵又帶老外去遊了湖。
何嘉佑的嗓子已經啞得不行,況且介紹旅遊景點是鐘粵的專業強項,于是一整個下午都是她一個人在拼命地說。
等到晚上把客人都安頓好後,她的嗓子也快要說不出話了。
潤喉糖買少了,倆人根本就不夠分。
“何總,明天客人去拜訪别的供應商,我們都可以休息一天了是嗎?”鐘粵站在鋪着厚厚地毯的酒店走廊裡,準備跟何嘉佑告别。
“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啊,回頭有需要你再聯系我。”鐘粵累得快出幻覺了。
她隻想回宿舍睡上個一整天。
“鐘粵。”何嘉佑輕吐她的名字。
她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
“啊?”
“你不覺得你應該留下來把我的襯衫洗幹淨再走嗎?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回去休息,我沒所謂的。不過……”
他頓了頓,“你大概還沒看賬單,這件襯衫吧,打半折之後的價格是,八千。”
何嘉佑散漫地倚着門框,嘴唇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殷紅。
“……”
鐘粵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大半夜加班給一個男人洗襯衣。
這甲方果然難伺候,明明有plan A or plan B可選,他偏偏要選or。
襯衣就拿去幹洗店處理不好嗎?怎麼就非要她手洗幹淨?
她猜着他應該是和國外的某個情人吵架了,隔着屏幕吵不爽,這會火氣正沒處發呢,偏她倒黴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何嘉佑住的是一間俯瞰城景的總統套房,身處旅遊行業、早就對各種檔次的酒店房間失去了感覺的鐘粵在開門的瞬間還是被震撼到了,這房間還不要有個兩百平?
一眼看過去,房間格局很明晰,主客卧、客餐廳,書房、更衣室都一應俱全,陽台外還有一個巨大的私人無邊泳池!
如果天氣好,晚上躺在池邊喝喝紅酒賞賞銀河應該不賴,隻是很可惜,今天是個陰天,外面狂風大作的。
房間内的裝修更是超豪華,入眼的都是各種高檔家具,名貴藝術品,就連沙發套和窗簾布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精美和華貴感。
鐘粵忍不住感慨,這家夥對自己還真夠好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剛那幾個客人住的也不過是最普通的标準雙床房。
何嘉佑将一雙拖鞋遞給她,“你穿這雙吧。”
“謝謝。”
鐘粵今天的鞋子不太合腳,出門沒多大一會,她的腳後跟就被磨破了皮,剛開始的時候每走一步都痛到她皺眉,一天下來她其實已經麻木了。
可是這會兒她一脫鞋,那個和鞋子粘在一起的傷口就再次裂開,突如其來的痛感害她下意識就“嘶”了一聲。
“怎麼了?”何嘉佑停下換鞋的動作,狐疑地看向她。
“沒事。”鐘粵不是個嬌氣的人,她并不想在這些小細節上浪費時間,隻想快點處理完他這個大麻煩,趕緊回宿舍。
高檔酒店的拖鞋有着雲朵般的觸感,鐘粵被鞋子擠壓了一天的腳也終于得到了釋放,說不出的舒服。
她承認,這一刻她在心裡對财富的渴望達到了頂峰,這就是傳說中有錢人的快樂嗎?
等回頭她有了錢,她也要學女明星常年在酒店包個房間,反正她這輩子也不打算和誰進入婚姻了,住酒店總比一個人住一個空蕩蕩的大房子讓人安全感足點吧?
“何總,我們開始吧。”
何嘉佑似乎沒想到她會突兀地來這麼一句,“這麼迫不及待嗎?”
他挑眉笑,眼底都是戲谑。
鐘粵咬咬牙,可下一句話卻是錯上加錯:“你趕緊脫吧。”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趕緊解釋:“我是說,你把髒衣服脫下來,我好幫你洗了。時間不早了,何總你也累了一天了,現在卻要因為我的原因耽誤休息,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何嘉佑輕咳:“你下次跟别人說話小心一點啊,你這措辭也太讓人想入非非了。”
鐘粵感覺自己這個好脾氣也快被他惹爆炸了:“想入非非什麼?”
“你這一進門就讓我脫衣服……”何嘉佑欲言又止。
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欺負和占便宜的人。
“不是你要我幫你手洗衣服嗎!你不脫我怎麼洗?直接把你拉進浴室用花灑淋濕啊!”鐘粵氣急。
這句話一出口,何嘉佑的臉就飛速染上了一層桃花色,襯得他既羞澀又純情,直接把鐘粵看愣在了原地。
時間是好幾秒鐘的一個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