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裡男男女女跳得正嗨,戴着兔耳朵的酒吧服務生在各個卡座間穿梭,非常熱鬧。
江南酒吧開在秦大附近,一個星期前新開的,做的是周邊高校大學生的生意。
丁彥最近看上了在這裡做兼職的學弟,拉着好不容易有點空的賀斯銘過來給學弟增加收入,據說銷售酒水,服務員可以拿到不錯的提成。
賀斯銘不喜歡被人當獵物盯着,丁彥選擇比較角落的卡座,但視野又還不錯,可以看到大半個酒吧的情況。
賀斯銘搖晃着手中酒,也不喝,隻盯着杯中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裡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大學生,有人在這裡看到他還挺意外的,但看到他旁邊的丁彥又覺得不意外了,肯定是丁彥這個花花公子把人拉來的。
丁彥在群裡催促還沒到的朋友,他一說賀斯銘也在,立即就有一群人蜂擁而來,沒有一會兒就将他們的卡座位置占得滿滿當當。
女生都是沖着賀斯銘來的,其中還有學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丁彥搭上話。
正是熱情膽大奔放且無所畏懼的年紀。
賀斯銘旁邊坐着個一頭粉色卷發女生,化着精緻妝容,穿着露臍小吊帶熱褲,細長白皙的腿配一雙細高跟,性感又誘惑,誰都知道她是沖誰來的。
女生舉着酒和賀斯銘搭話,想跟他喝酒,把人灌醉,然後共度春宵,得不到校草,一夜情也行啊。
賀斯銘沒想到丁彥叫來這麼多人,他沒有拂了女生的面子,小小的喝了一口。
随後,其他人見賀斯銘喝了,也跟他搭話,氣氛倒也還成。
丁彥見賀斯銘沒有生氣,開開心心地拉着服務生學弟慢悠悠地點單,還偷摸人家的小手。
賀斯銘坐了一會兒,旁邊的女生胸部都快要蹭到他身上,為了避開對方,他起身去洗手間,女生未得逞,還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學長也太高冷了吧,連酒杯都不跟我碰一下。”
“他也沒跟我碰啊。”
“算了,都知道賀斯銘高冷就不要奢望了,我們去跳舞吧!”
“行吧,也許學長回來看到我跳舞會心動呢?”
“想什麼屁吃!”
旁邊的同樣穿着短款T恤的男生冷哼,要看得上早看上了。
這邊為了獲得賀斯銘青睐而掀起的争風吃醋場面對賀斯銘完全沒有影響。
他隻覺得沒什麼意思,洗了個手便準備離開,用手機給丁彥發了條信息。
不過,他剛要走就看到丁彥将一杯酒塞到眼熟的人手裡。
賀斯銘疑惑,江融怎麼會這裡?
-
初次進入這個世界酒吧的江融現下滿眼迷茫,他以前也去過酒吧,但來這個世界的酒吧還是初次。
在他們那個世界也有酒吧,不過酒吧管理得非常嚴格,首先要成年,其次是信息素不能超過安全值,無論是Alpha和Omega,在公共場合進入發情期都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再加上酒精對信息素也有刺激性作用。
大概是酒吧是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空氣不流通,一進門就被撲鼻的酒精刺激着神經,江融身體熱了起來,他的高燒可能加重了。
姚書樂也沒說他在哪個座位,上哪兒找?
酒吧吵雜光線還很迷亂,人臉都看不清晰,找個人并不容易。
他一直在撥打姚書樂的微信,但對方怎麼都不接。
江融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
他站在進入這個環境的入口處,左右看,全都是昏暗的光線模糊掉的人臉,他怎麼才能找到有可能完全喝醉的姚書樂。
一個渾身是酒氣的男人搖搖晃晃站着,離他很近,酒精的味道非常沖,幾乎要直達江融的天靈蓋,也讓他的身體更加不舒服,太熱了,喉嚨在發幹,似乎在渴望着做點什麼,眼睛都變得迷糊了,不知是頂上晃動的燈光還是身體的原因,他熱得一陣陣眩暈。
不會是人還沒找到,他自己就倒在酒吧裡吧。
江融摸了摸自己額頭,他現在這個症狀并不像發燒,身體是熱的,包括脖頸後面,正在發燙。
扶着柱子的男人突然吐了一地,腥臭味熏到了江融,他用衣袖捂着鼻子往前走,這回他真的聞到了姚書樂和他說的香味。
為什麼他身上會有味道?
他用的是學校超市裡最便宜的香皂,沒有噴過香水,更沒有沾到過香料,而且他也不是Omega,會自帶信息素的味道。
作為Beta,他也聞不到Alpha或者是Omega的味道。
一個莫名的念頭在他腦海裡形成,以前可能會期待一下,現在他隻覺得恐怖!
不會的,不可能,哈哈。
太吓人了,老天爺不會跟他開這麼大的玩笑。
忍着身體的不适,江融避着跟他人身體接觸,在模糊一衆人群中尋找姚書樂,他還不停地用手機給對方撥打視頻。
一次,兩次,三次……
終于,在他堅持不懈撥到第六次的時候,姚書樂的微信終于接通了。
姚書樂喝得通紅的臉出現在視頻中。
“喂!誰啊!”
謝天謝地,終于接了。
江融:“姚書樂,你在哪裡,我到酒吧了。”
姚書樂喝得大舌頭了:“我出來了啊,你誰?”
江融:“我是江融,誰接你的?”
姚書樂:“李一洲啊。”
江融:“……”
在江融沉默的一瞬間,那一頭露出另一張臉:“江融?我是李一洲,你不用來接他了,我現在帶他回寝室。”
确實是李一洲,看來是姚書樂還打給了李一洲,打通他的微信隻是偶然。
江融身體很不舒服,他也不打腫臉充胖子再想着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