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女人耐心地等待着，同時她站立着身，身影将薛茜桃籠罩，帶有一些依稀的壓迫感。

過了一會，她見眼前人半晌說不出話，溫和地引導着：

“你希望我留下嗎？”

她停頓了一下，望進薛茜桃水津津的眼，又補充道：“你可以點頭或搖頭。”

薛茜桃木讷地點頭，接而聽見一聲低低的輕笑，像是很遠、又如同近在咫尺。

沈從經條而俯下身，那張臉逐漸在她的眼底變得清晰、接着緩緩随着距離太近而模糊不清。她伸手取下了她盤發的簪子，然後順勢吻住她，唇瓣像涓涓的細流一路往下。接着，忽而在一處停了動作。

“方才，你拉住我袖子的時候。”她慢悠悠地開口問，“你在想什麼？”

薛茜桃懵了一瞬，回過神來扒拉她的腦袋，羞惱道：“不要對着那裡說話！”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知道她肯定在逗她，那她偏不讓她如意。薛茜桃深吸一口氣，故意道：“我在想，崔娘子這一陣都不與我說話，你說我該怎麼辦？從經，你替我想個法子好不好？”

身前的女人沒有說話，像是真的陷入了沉思一般。薛茜桃有點得意，為自己暗自讓她吃了個悶虧。

“茜桃，”沈從經驟然擡起臉，頗有些可憐兮兮地說，“你掰開好不好？”

“什麼？”薛茜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找不到位置。”

“……”

“我不是教過你嗎？”

“可是，”沈從經實話實說，“你隻在我身上教過啊。”

薛茜桃靜了一會，默默閉上眼，緩緩伸出雙手，開始身體力行地教學。待教學完畢後，她們二人互相依偎着躺在榻上，十指相扣，黏黏糊糊說着些彼此的密語。

薛茜桃看着眼前人漂亮的臉，恍惚了一陣，不由撫上去，細聲道：“從經……我要是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哪想女人盯了她許久，随即翻過身，仰面看着屋頂：“其實，我們很久之前見過面……也許你記不得了。”

那是幾年前的冬天，一如既往的是個下着雪的日子，她與此人曾有過一場波瀾不驚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