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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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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兩下,停一下。

顧予岑轉動眸子,看向房門的位置。

這一刻,他的大腦竟短暫地停止運轉。

他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肯定是楚松硯。

這個時間,能過來找他的,隻有楚松硯。

顧予岑就這樣下了床。

門打開的時候,楚松硯清晰地聽見顧予岑對手機那頭說:“等會兒再說吧,我同事來找我,嗯,很快。”

怪不得不回他信息。

原來是在……..和别人煲電話湯。

楚松硯将手裡的劇本擡高了些,出聲問:“在忙嗎?那明天再說吧,就是個劇本上的小問題,我和别人聊聊也行。”

顧予岑已經挂斷了電話,聞言,稍微擡起眼皮,冷淡地看向他,“這場是咱倆的對手戲,你和誰聊?”

楚松硯聳聳肩,“編劇,導演,都行。”

顧予岑站在門口沒讓開,隻是将上半身探出去些,放低聲音說:“我電話都挂了,你先跟我說吧。”

楚松硯這次特意套了個外套,像是早有準備,知曉顧予岑不會讓他進門,他把劇本遞向顧予岑,指着其中一處說:“這裡,還是咱倆上午說的那一段,我覺得‘張傺’這時候應該是恐懼居多,因為‘遲暮’突然變成了個截然不同的陌生人,但是捋後面的劇情,我又感覺‘張傺’可能早就看出來‘遲暮’的不對勁,應該是早有預料,情緒也不該這麼……..單調。”

顧予岑垂眼看去。

那段台詞旁,有楚松硯用鉛筆标上去的注字,還有他的,是上午兩人讨論時一起寫上去的。

這兩種完全相反畫風的字迹擠在一起。

楚松硯的手指好巧不巧就摁住了顧予岑的标注,遮擋大半。

就像是無聲地反駁着顧予岑曾經下定的标注。

顧予岑沒接劇本,雙手插兜,就着楚松硯的手看劇本,他低垂着眼,安靜地思考了兩秒,才說:“你為什麼覺得‘張傺’的恐懼就是單調的呢,他面對我的時候,如果表現出恐懼之外的情緒更多,我也不會那麼死纏着‘張傺’,因為我就是喜歡‘張傺’這種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感覺。”

他說話時使用的字眼是“我”,而不是“遲暮”。

楚松硯像是毫無所覺般,也順着他的話,把自己帶入張傺的視角,接着說:“我恐懼你,是因為你總是在能讓我産生恐懼的場合下出現,譬如兇案現場,譬如幻覺纏身,你沒在我正常的時候,正常地對待過我,但當我的情緒穩定下來後,細想之下,怎麼可能沒察覺到你的不對勁。”

“比如呢?”顧予岑擡眸觑着他,反問:“你察覺到什麼了?”

楚松硯察覺到他的視線,卻任由他盯着自己,沒擡頭,沉默了數秒,才放慢語速道:“比如你看我的眼神,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就不對,你表現的很自然,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第一次見到我,我隻不過是被恐懼蒙蔽住,暫時沒心情去逼問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隐隐開始從簡單的探讨向刻意的誘導靠攏。

這就像是引人入戲的旁白。

顧予岑能感覺到,在出了這扇門後,屬于自己的情緒就占了上風,但如今楚松硯含糊的話語,又讓他不由得将屬于“遲暮”的經曆、情緒靠攏到自己身上。

他回想起進劇組後和楚松硯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作為楚松硯的他,又從作為顧予岑的他身上感覺到了什麼?

顧予岑挪動視線,看着楚松硯的耳垂。

“顧予岑?”楚松硯等了半晌,卻始終未等到他的答話,便再次出聲道:“你呢,你當時見到我的時候,心裡的想法是什麼?”

“我?”

他這個問題徹底讓顧予岑分不清自己與“遲暮”。

楚松硯發問的對象是誰?

他,還是他扮演的遲暮?

顧予岑覺得自己很清楚,楚松硯這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視線,絕對是将問題指向了他本身,而非劇本中的角色。

于是,顧予岑說:“不清楚,沒什麼想法。”

楚松硯卻說:“那你當初是以迷茫的狀态在演‘遲暮’?我記得江酖賀說你情緒拿捏的很不錯,不應該吧,而且我當時感覺到的也不單單是……..”

得。

他故意設了個圈套,又在顧予岑進坑後,把一切責任攬到了顧予岑身上——

我問的是劇本,你怎麼能這麼答呢?

顧予岑深吸了口氣,直接打斷他,“我忘了,那場戲過去太久了,我忘了。”

他重複了兩遍“我忘了”,試圖粉飾太平。

楚松硯笑了下,他盯着顧予岑的眸子,最終,選擇接受了顧予岑的粉飾太平,退了步道:“那就從後面的劇本來推吧。”

“嗯。”顧予岑應了聲。

這次,他伸手接過了劇本。

楚松硯這才随意地笑笑,收回了舉着的手。

顧予岑向後翻了兩頁,但擺明沒仔細看劇本,而是憑借記憶道:“‘遲暮’對‘張傺’的感情沒那麼複雜,‘張傺’對‘遲暮’也是,他們隻是恰巧相遇,并且恰巧闖進同一個漩渦,就算有些更複雜的,也沒必要研究得太透徹,因為哪怕你演出來,讓這種感情露了餡,上面也會要求你把這個餡給硬塞回去。”

“你不該想的太多。”顧予岑這樣蓋棺定論。

“我不是想的太多。”楚松硯說:“我隻是感覺到這個角色應該有這種感情,不然他也不會是這個角色,你說呢?”

顧予岑翻劇本的手停頓了下。

他說:“你不演出來,這個角色頂多是有些隐晦的殘缺,隻有小部分人會察覺到,但你演出來,他就徹底死了,他不會有資格出現在大衆的視野裡。”

楚松硯輕笑了聲,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循規蹈矩?你之前不是總覺得,有些東西就該是十成十的嗎?”

“你以前不也覺得有些東西就該點到為止嗎。”顧予岑平靜地看着他。

平靜之下,卻隐隐藏着漩渦。

楚松硯收回視線,點點頭,重新拿回劇本,說:“那我懂了,知道該怎麼演了,一會兒我再問問江酖賀對這片子感情尺度的定義,結合一下,好了,你回房間吧,走廊冷。”

說完,他拿着劇本,攏着外套的衣領,扭頭就走。

見他往樓梯口走,顧予岑開口問:“你出去?”

楚松硯停住腳步,轉身看他:“嗯,外面下雪了,我睡不着,出去看看雪。”

“在房間裡看就行了。”顧予岑語氣淡淡的,将他說的話以另一種形式還回去:“外面冷。”

“房間裡悶。”楚松硯說。

顧予岑說:“嗯,知道了。”

顧予岑直接退回房間,關上門。

楚松硯站在原地,良久,才收起臉上的笑。

而且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有點兒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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