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硝頓感無語,他們能這麼認為,隻能是林知絡在背後說了什麼,但這小少爺的擔心屬實有點多餘啊。
他又沒打算争什麼,這怎麼整的跟晚八點檔豪門恩怨似的?
此時杜賓犬的耳朵豎起,不斷發出低吼,已經有了攻擊姿态,小黑哆哆嗦嗦趴在闫硝懷裡不敢露頭,嗚嗚咽咽得渾身發抖。
倘若狗主人不給出制止的指令,很難保證這種烈性犬會做出什麼,闫硝趕忙把小狗塞進箱子裡,往身後藏了藏,跟那些人交涉起來。
可對面的人顯然因為立場問題,對他抱有敵意,不僅沒把闫硝的話當一回事,還覺得他是在挑事,主人的縱容會助長犬類的攻擊情緒。
霎時,現場情況徹底亂了。
闫硝孤立無援,在杜賓攻擊的瞬間把航空箱舉高,扯過一旁的凳子推過去擋開,結果用力過猛砸到了那隻狗。
狗主人瞬間不樂意了,新仇疊舊恨,幾個人湊上來就開始動手動腳。
場面頓時失控。
闫硝也不是不會還手的軟柿子,但他不想惹事,三兩下躲開了飛過來的拳頭巴掌。
他躲得太快,導緻對面花拳繡腿的公子哥反把自己絆了個大馬趴,混戰暫停,同伴開始七手八腳把人扶起來。
闫硝對上那人惡狠狠的仇視目光,後退兩步撇開關系:“可不是我推的你,你别訛我啊!”
走廊的騷亂引來路人圍觀,值班的醫護聞聲趕來,開始了解情況。
這會兒手機響得突然,闫硝拿起來一看,這是陸昀铮打來的第三個電話。
再不接怕是大少爺就要讓小黑無家可歸了吧!
闫硝以為對面終于消停了,他把小狗放到一邊的台子上,接起了電話,對面一個懶懶的聲音:“還不下來?”
“我馬上就……”
他話說到一半,就聽見人群裡的叫喊:“這位先生,别沖動啊!”
闫硝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不知道被誰搡了一把,措手不及向後跌去,直接撞翻了身後的醫療推車,腦門磕在堅硬的牆面上。
嘩啦一聲,瓶瓶罐罐跟着碎了一地。
嗡一聲——
闫硝腦門傳來劇痛,眼前也跟着天旋地轉,看不清現場什麼情況,耳朵也像蒙了一層膜,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那幾個少爺小姐看他這樣子也驚了一下,怕真鬧出什麼事來,暫時拉住了同伴。
闫硝緩了緩,幹嘔了幾聲,他摸起地上的手機,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陸昀铮說話聲太大。
帶點急躁的聲音震得他耳朵疼:“到底什麼聲音?你怎麼了?”
他還有點犯惡心,一下沒說出話來。
一邊的值班醫護也不敢輕易去碰闫硝,怕造成二次傷害,小心地問:“先生,先生你沒事吧?我給你叫救護車吧?”
那倒不至于,闫硝剛一搖頭,頓覺感覺腦漿都在晃。
哎呦,暈死了。
醫護看見他正在通話的手機,趕緊接過來道:“請問你是機主的家人嗎?方不方便來接他一下……”
醫護通完電話,告訴闫硝會有人來接他,闫硝短路的大腦還沒連上線,一連串問号蹦出來。
誰來?
陸昀铮嗎?
闫硝手背到後腰摸了摸撞到的地方,嘶一聲抽痛,不确定傷到什麼程度,心情有點郁悶。
那個黃毛少爺就是剛才自己把自己絆倒的那位,正居高臨下看着他,表情嫌惡:“喂,别裝死啊,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同伴看闫硝半死不活的樣子,拉了拉他,小聲提醒道:“好歹是知絡的親哥,别真出點什麼事。”
黃毛一聽,猖狂冷笑:“呵,你們以為他在林家是什麼重要人物嗎?連家門都進不去,知絡還要謝謝我替他出氣呢!”
他這話音剛落,卻忽然感到背後一涼,就聽一道冷咧的而帶着沉沉怒意的聲音響起:“讓開。”
音量并不大,但其中夾雜着駭人的威壓感令人生畏,衆人皆是一頓,朝着聲音來源看去。
乘着輪椅出現的男人臉色森然,一身黑衣稍顯沉悶,即便他看起來行動不便處于弱勢,但淩厲的面容與周身壓人的氣勢令人根本不敢輕視。
人群默默讓開一條道。
陸昀铮沒給任何人眼神,繞過滿地玻璃渣,看見了蹲在地上臉色煞白的人,縮在牆角捂着頭,可憐兮兮地。
他本就帶着陰雲的眉間寒氣更甚。
這人就這麼任人欺負成這樣,也不知道叫人?
往後真結了婚,頂着他合法配偶的頭銜,豈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
那邊黃毛的威風還沒抖完,指着陸昀铮話還沒說出來,關助理立刻擋在他面前,臉上的微笑毫無感情:“先生,這邊請。”
同伴一把将他拽住,小聲說:“别鬧了,那好像是……陸家那個!”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