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緊緊抱住葉魚,感受着她逐漸冰冷的體溫。她将唇貼近葉魚的耳邊,輕聲說道:“葉魚,你真的認為沉睡在永恒的灰色中就不會感到痛苦了嗎?那種虛無的國度,難道不會讓你感到無比的孤獨和寂寞嗎?”
“孤獨……”葉魚茫然地重複着這個詞,眼神依然迷離。
“是啊,孤獨。”白楠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即便是最深的痛苦,也總有盡頭。但虛無的國度裡,連感受都被剝奪了。那樣的永恒,難道不比現在更加可怕嗎?”
貝爾芬格輕笑一聲:“天真的人類,你以為用這種淺薄的道理就能打動她嗎?葉魚現在需要的是解脫,而不是你這些無謂的安慰。”
白楠沒有理會貝爾芬格的嘲諷,她繼續對着葉魚輕聲說道:“記得初中的時候,你總喜歡一個人坐在教室後排畫畫。那些畫裡充滿了生命力和希望,即便是最簡單的一片樹葉,在你筆下都顯得那麼生動。”
葉魚的眼神微微閃動,似乎被這段回憶觸動。貝爾芬格察覺到她的動搖,優雅地擡起手:“過去的美好又如何?現在的她早已被深淵浸染,那些純真的記憶不過是徒增痛苦。”
“不,那些記憶正是最珍貴的。”白楠堅定地說道,“葉魚,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放學後的暴雨,我們兩個被困在學校。你一邊畫着窗外的雨景,一邊跟我說總有一天要畫出最美的彩虹。”
葉魚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彩虹……”
“是啊,彩虹總在風雨後。”白楠輕輕擦去葉魚眼角的淚水,“即便現在你的靈魂被深淵侵蝕,可那個渴望光明的葉魚并沒有消失。你隻是太累了,被太多的否定和痛苦壓垮了。”
汪婉清站在原地,看着白楠試圖喚醒葉魚的一幕,内心泛起難以言喻的波瀾。那個純真少女的勇氣與執着,讓她想起了某些模糊的記憶片段。
“真是可笑。”她冷冷開口,試圖掩飾内心的動搖,“一個連聖血力量都未覺醒的人類,居然妄圖對抗懶惰之主的力量。”
貝爾芬格慵懶地瞥了她一眼:“Magan,你這是在嫉妒嗎?看到一個普通人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心裡很不是滋味吧?”
汪婉清眸光一凝:“嫉妒?我為什麼要嫉妒一個普通人?”
“因為她身上有你沒有的勇敢。”貝爾芬格輕笑着,慵懶的聲音帶着幾分譏諷,“看看她,明明隻是個普通人類,卻敢用最純粹的愛意去擁抱被深淵浸染的靈魂。而你呢?躲在路西法的高傲後面,用遺忘來逃避自己的軟弱。”
話音剛落,葉魚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态的潮紅,體内的深淵之力在白楠純淨氣息的刺激下徹底暴走。
“果然,拉斐爾的聖血就是不一樣。”貝爾芬格慵懶地笑着,“那份純淨的氣息,足以喚醒最深沉的欲望。葉魚,你感受到了嗎?那種想要玷污、想要占有的沖動。”
“白楠,快離開……”她聲音沙啞地警告,“我快控制不住了……”
然而白楠非但沒有退開,反而将葉魚抱得更緊。她能感受到懷中人劇烈的顫抖,以及那股逐漸失控的黑暗氣息。但她依然堅定地說道:“不要害怕,我就在這裡。即便你真的控制不住想要玷污我,我也不會逃開。”
貝爾芬格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多麼感人的犧牲精神。不過,你真的做好被玷污的準備了嗎?阿撒茲勒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不在乎。”白楠直視着貝爾芬格空洞的雙眸,“比起看着葉魚被你拖入虛無的深淵,我甯願承受被玷污的痛苦。至少這樣,她還能保持清醒。”
汪婉清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那個場景讓她想起了某些被刻意遺忘的片段 - 在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一個女孩用這樣虔誠的心意來溫暖她内心的黑暗。
“葉魚……”她輕聲呢喃,卻又很快恢複了冷漠,“愚蠢的人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麼。”
就在這時,葉魚突然擡起頭。她的眼中泛起妖異的血光,聲音病态而扭曲:“你說得對,她确實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麼。那種天真又純淨的氣息就像最甜美的毒藥,讓我想要把她徹底吞噬……”
“那就來吧。”白楠堅定地說道,“看看是你的黑暗先将我吞噬,還是我的光明先将你治愈。”
“既然你如此堅持,”葉魚聲音嘶啞,體内的黑暗能量在白楠純淨氣息的刺激下愈發癫狂,“那就讓你看看真實的我,不要後悔......"
她猛地将白楠推到樹幹上,冰冷的唇瞬間覆上對方的頸項。那一刻,濃郁的深淵之力開始包裹白楠的軀體,試圖占有對方的靈魂。
“呃……好熱……”白楠渾身發顫,臉色潮紅。那股深淵之力正順着葉魚的親吻滲透進她的血肉,讓她感到一陣陣眩暈,但她并未退縮,反而主動擁抱着這份痛苦又愉悅的黑暗。
“停下!”汪婉清突然厲喝一聲,聲音中前所未有的焦慮,“你真的要重蹈阿撒茲勒的覆轍嗎?”
葉魚沒有理會汪婉清的警告,她眼中血光愈盛,聲音低啞而危險:“怎麼樣,白楠,現在你看到真實的我了,是不是很失望?很惡心?”
白楠喘息着,臉頰上布滿紅暈,但聲音依然溫柔:“我看到的是一個受傷的靈魂,一個渴望被理解和接納的你。葉魚,你并不可怕,也不惡心。你隻是太累了,被太多的否定和痛苦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