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看一下我國甘肅省的地形圖。】
随着天幕聲音的繼續響起,偌大範圍的地形圖開始迅速朝着一個地方迅速縮小,那被規劃出來的地形猶如一支如意。
“哎哎,還沒畫完。”
“這支如意是叫甘肅省?”
“這變化得也太快了......”
天幕聽不到,天幕才不管。
天幕繼續說:
【甘肅省呈西北至東南走向,來看我國甘肅省的中段位置,在這個地方,則有一條自然形成的地理通道。】
天幕之上,這條通道的位置也随話音被标注了出來。
【這條通道大概有1200公裡之長,東起烏鞘嶺,西至星星峽,而這條通道的南側,則是祁連山脈,北側是龍首山,合黎山,馬鬃山,除此之外,這條通道還地處黃河以西,看形狀類似于走廊,于是這條通道被人們稱為“河西走廊”。】
【河西走廊,宛若祁連山脈北麓的一條咽喉。】
【在這裡,有我國的第二大内陸河,黑河,河水奔流而下,源源不斷流進了河西走廊之中,除此之外,在黑河東西兩側還有石羊河和疏勒河,這三大水系,直接滋養了河西走廊的片片綠洲,使其在這片山脈之中哺育和喂養了無數的生命。】
【可以說,河西走廊是我國中原地區連通西方的必經之路,也是我國東西方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條黃金通道。】
必經之路,黃金通道。
劉徹呼吸都重了。
他們知道這條通道,西渡黃河,這裡,就可以通往西域。
然而從未見過全貌。
也從不知道,原來這條通道竟如此重要!
可現下這條通道......
【在距今2100年前的漢帝國時期,月氏首領便被匈奴人殺死在河西走廊之中,月氏王的頭顱還被匈奴單于做成了酒器,此後,月氏部落向西遷徙,河西走廊被牢牢把控在匈奴右賢王部的渾邪王和休屠王手中,而月氏部落向西遷徙後的下落無人知曉。】
“距今2100年前?”
劉徹念出這幾個關鍵字眼,身前大臣終于也盡皆反應過來。
“距今......那豈不是這天幕之上,正在發出聲響之人......是距離我們2100年後的......後人?”
“2100年啊。”有人不由得歎息道。
有人不禁遙望天幕:“2100年的後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竟能有如此手段嗎?”
不止是漢朝,在平行時空中的其他朝代,也都下意識根據這個時間點來演算起來。
漢武帝,漢朝五代皇帝之後,六十幾年的時光......
其他平行時空的漢朝,在劉徹繼位之前,根據這麼一些關鍵字眼來推算一下,大概率也是大差不差的。
就是到了嬴政這裡:==
已知漢朝是在秦之後,但這是在秦多久之後?
所以這2100年的後世,又是距離秦多久的後世?
嬴政的心情很不虞。
啧。
非常不虞。
【在漢武帝通過一名被俘獲的匈奴軍官處獲得這樣的情報後,他便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若能聯合向西遷徙的月氏部落,豈不是能形成對匈奴王庭東西向的聯合夾擊?隻是此時的漢朝王庭,對于河西走廊以西的世界,還一無所知。】
【前往西域,穿過河西走廊,找到向西遷徙的月氏部落,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遙遠的西方世界,誰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樣子的,更何況,前往西域的使團還要找到月氏部落,并說服他們和漢帝國合作,形成對匈奴的東西夾擊,不僅前路未知,也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危險,其任務也是異常的艱巨。】
【這樣未知又冒險的任務,若是放到現在,大概會被來一句:這b班,誰愛上誰上。】
劉徹:“?”
雖然最後那句沒聽太懂,但天幕這略帶調侃的語氣,怎麼聽着不像好話?
【咳,不過這樣的任務,對于當時的漢帝國來說,可是十分具有重要意義的。】
【于是在這個時候,一位勇者便站了出來。】
【他就是我國以官方使臣身份出使西域的第一人——張骞。】
“是您!大人,天幕說的是您啊!”
堂邑父抑制不住激動:“後世......後世記得您,大人......”
才說幾句,就已哽咽。
十三年,也不止是張骞的十三年,還是堂邑父的十三年。
他們真真切切走過這十三年,其中心酸與波折,煎熬與忐忑,真的無法用言語與外人道也。
那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能苟活下來已是萬幸,誰承想,竟能被後人如此銘記嗎?
張骞也是喉頭顫動,說不出話來。
他拍了拍堂邑父肩膀,又拉過匈奴妻子的手,也安撫般拍了拍。
再開口,依舊是那句——
“快了,我們,快到長安了。”
【張骞,是陝西城固人,在接過漢武帝手中象征授權的符節時,張骞才剛剛成為漢朝的侍從官。】
【侍從官,就是漢武帝的宮廷侍衛,朝廷行政事務見習官。】
【可以說,當時的張骞還名不見經傳,但他有勇氣站出來,漢武帝也有氣量讓這樣一位侍從官擔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