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牌閃個不停,在杜興的催促下,季照安慢吞吞挪向順靈峰。
前一日折騰大半天,葉繁孟林幾人總算記住了陣點,勉強能把陣基布下。
季照安痛苦萬分地到達地點,被姜琦的興奮激動撲了一臉,旁邊的杜興從善如流順走了沉川。
“季師兄,無風長老今日誇我的陣基布的好!”
唐星猛點頭:“還有我,我也被誇了。”
葉繁和孟林迫不及待地問:“師兄,今天是不是可以學變換陣眼了?”
季照安被他們喊出一身雞皮疙瘩:“别叫我師兄,我不是,好好叫!”
四個小少年乖巧點頭,自覺捧出上品靈石:“季師兄,我們借了靈石來,你放心,今天五十次肯定能學會!”
季照安眼皮直跳,都到這一步了,就是被氣吐血,他也要達到目的,擺手嫌棄道:“再用靈石我擔心你們哭着回去,今日隻有一點,學不會将陣眼布在陣心就都别走了,你們杜師兄會在這盯着你們的。”
杜興:“?”
杜興剛要反駁,眼前忽然閃過一抹紅,沉川的尾巴尖拂過他唇邊,鮮豔的小蛇頭從他脖子繞出,整條蛇圈住他脖頸圍了兩圈,大有他不答應就勒死他的架勢。
“……”杜興語氣寒涼,“……是,學不會就徹夜學,我陪你們。”
四個小少年打了個哆嗦,沉川歡欣地蹭了蹭他,杜興涼涼掃它一眼。
沒良心的小畜生。
季照安滿意地招呼着幾人圍成一圈,随手薅了兩根草,畫陣演示。
“陣眼即是法陣的心,支撐整個法陣運轉,靈力由陣眼經陣脈通向陣點,繼而散向八方,力均忌偏,一方散則陣眼現,距離和陣脈疏通會影響靈力發散,是以通常将陣眼放在陣心最為穩固,你們可以保證由此散向各方支撐法陣運轉的靈力是均等的,當然,這也是最容易被找出的一種陣眼。”
“陣眼是鍊接法陣和修士的橋梁,陣眼複雜程度取決于修士自身,陣眼太簡單容易被他人破解,誰能掌控陣眼誰才是法陣的主人。所以,如果你們不能做到隐藏陣眼,也可以試着把陣眼做複雜一些。”
“不過不急,先打好基礎,等你們能估計出不同大小的法陣各個陣點都需要多少靈力支撐了,就可以試着變換陣眼了。”
季照安邊畫邊說,靈力自掌下湧進陣心,九個陣點同時亮起,法陣轟然運轉,法陣兩側長短不一的兩根雜草眨眼間換了個位置。
季照安道:“催動法陣需要靈力,越大的法陣需要的靈力越多,你們先畫小一點的,别還沒學會靈力就用完了。”
看季照安三五下就布下并催動了一個小置換陣,葉繁幾人眼睛放光地點了點頭,分散開照葫蘆畫瓢開始試了起來。
杜興在他身後聽了全程,不滿道:“你教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細心。”
季照安敷衍道:“你比他們聰明,悟性高,不一樣。”
杜興得意起來,終于允許沉川蹭他的掌心,大發慈悲地塞給它一顆丹藥:“原諒你了。”
杜興揉揉蛇頭,正想找季照安問另一種陣眼,就見季照安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張涼席、一張桌案,一摞宣紙,筆墨硯台都掏出來了。
杜興頓了頓,不可置信道:“你又被罰抄了?”
季照安面無表情看他一眼,沒說話。
杜興見那邊幾個家夥畫的認真,時不時還交頭接耳看一下對方的,幹脆湊到季照安身邊坐下,等看清他寫的東西後沒忍住抽了口氣,落了個隔音罩後問道:“你幹什麼了要被罰清心咒?”
季照安冷笑一聲:“被你們氣的。”
杜興不信:“你被我們氣到和無憂長老罰你有什麼關系?是你對無憂長老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吧,别都賴我們。”
季照安逼迫自己平心靜氣:“我不是你,滿腦子廢料。”
杜興撇撇嘴:“誰之前說,‘師父需要,他都可以’。你别是不好拒絕萬師姐,真打算讓無憂長老注意到萬師兄,然後自己另尋他路了吧?”
季照安皺眉:“什麼他路?”
杜興擡頭确認那邊四個聽不到他們說話,湊近悄聲道:“你是不是打算做無憂長老的道侶?”
季照安猛地擡眼,目光森寒的能凍死人。
杜興被威脅慣了,自動忽略他的目光,還頗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畢竟徒弟可以有無數個,道侶隻有一個,你那天那麼說,可不怪我多想。除了這個,我想不到你還能怎麼确保你的身份在無憂長老面前是獨一無二的。”
季照安眼睛眯起,杜興一把捏住沉川探出的蛇頭,将它從肩上扯了下來:“當我面就想故技重施,當我蠢麼。”
季照安:“我也不介意在他們幾個面前親自将你揍一頓。”
杜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那我就和師父說,他們幾個想拜入無憂長老門下,找師父引薦。”
“滾。”季照安踹開他,“耽誤我罰抄。”
杜興不依不饒:“你老實說,你抄清心咒,是不是因為你勾引了無憂長老?”
季照安握筆的手背青筋暴起:“杜、興。”
杜興不着痕迹往後退了退:“這都不和我說,我拿你當好兄弟,你拿我當外人,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