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搶答,“我知道,芨芨草喜陰,喜幹燥,性溫和,常常生長在懸崖背陰處……”
“不錯”,鶴發老者贊賞道,話鋒一轉,又問,“這是藥峰教授的知識,那此物與我們禦獸峰有何關聯呢?”
“其中蘊含五行之力,輔以五行丹消化,有利于靈獸化形。隻不可一次使用過多,否則有爆體而亡的風險”,一清亮女聲答道。
鶴發老者眼睛一亮,連說幾個好字,“五行丹的知識我原本準備下一節課再教授給你們,既然這位小友提出來了,我便說說有無五行丹的區别……”
等老者說完,有些座下弟子已是昏昏欲睡。
他眼含欣賞地看向那女弟子,詢問道,“小友是可是我們禦獸峰的弟子?師從何人?”
“回尊上,我乃劍峰弟子,師從淩雲尊上!”回話的正是林昭月。
天嶽宗各峰課堂互通,若學有餘力,便可去事務堂申領通行令牌,進出各峰學堂。
林昭月自知來自凡間,不似出身世族的魏師兄,也不似早就開始闖蕩修真界的裴師兄,她兒時從未學習這些知識,于是每每完成劍峰的功課,總竄到各峰去聽講。
“原是師從淩雲尊上”,鶴發老者點點頭,“資質非凡呐”
結課後,鶴發老者留住林昭月,“林小友,你随我來”
“你剛入門,就能如此好學,實在難能可貴,是個可塑之才”,他毫不掩飾地誇贊,單靈根的資質,還如此好學,他不由動了收徒心思,“你可願拜我為師?”
林昭月惶恐回道,“弟子已師從淩雲尊上,于他峰學識隻是盡力而為,想着觸類旁通,知道的多一些總沒壞處”
鶴發老者是個通人情世故的,擺擺手,笑道,“小友莫慌,你有此意,将來必成大器,”他遞給林昭月一枚玉牌,“若是你對禦獸術感興趣,拿着這玉牌,随時來烏桓峰找我。”
林昭月離開禦獸峰時還有些飄飄然,她捏緊了玉牌,将其收到儲物芥子,乘坐雲舟回了淩雲峰。
夕陽斜挂,漫天殘紅。
魏長澤回峰時,正遇見林昭月和裴向明拉拉扯扯。
“裴師兄,你就陪我去吧!”林昭月央求道,“依我來看,那裡應該有芨芨草”
“你采芨芨草做甚?我們又不契約靈獸,那草用處不大。”裴向明手裡捏着酒壺,“我今夜有安排了,可别來打擾我啊”
“師兄可是約了哪位女修共度良宵?”林昭月佯裝生氣,去抓那酒瓶。
“别瞎說,毀人清譽”,裴向明打掉林昭月搶他酒瓶的手,“要喝自己去買,下山一趟容易嗎我?”
“既然無人邀約,今夜月亮那麼好,何不跟我一起去采芨芨草?”林昭月不甘心問道。
“你們說要去采什麼?”魏長澤有些好笑地走近。
“魏師兄!”林昭月蹭地一下挺得筆直,下意識整理耳邊碎發道,“我們準備去采芨芨草。”
裴向明忙說,“我可沒答應你啊”
……
天嶽宗竹林斷崖,裴向明腰間纏着粗繩,手裡捏一柄鎬子,在崖壁上緩緩移動,“我就不明白了,你非要采這破草幹嘛”
“今天剛學了知識,摸到實物總覺得踏實些,”林昭月小心挖下芨芨草的根莖,“再說了,多一些總沒壞處,這芨芨草還能賣些錢呢”
裴向明翻一個白眼,“你缺錢早說,我直接給你,這芨芨草一塊下品靈石能買株品相上好的!”
“你……不跟你說了!”林昭月真受不了他這嘴,便專心找芨芨草。
“師妹說的對,多一些總沒壞處”,魏長澤踩在佩劍青璃上飛來,手中提着一捆芨芨草,叫林昭月好一陣羨慕。
“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師兄這樣啊”,林昭月歎氣道。
“等學了禦劍術,又有了自己的劍,便能如此了”,魏長澤認真回道,“你才十五歲,日子還長”
“可尊上二十歲便金丹了”,裴向明語氣羨慕,“我們如今十六有餘,竟然還沒築基。”
“和尊上比做什麼,我出自世家,從小修行,如今不過練氣巅峰,”魏長澤安慰兩人,“你們沒有背靠世家,如今我們既為師兄妹,想必是付出了比我還要多百倍的努力”
他調侃道,“你們已經是同輩私下裡讨論的怪物了”
林昭月臉頰泛紅,“好啊!那我們就是淩雲峰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