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是已經成了婚的人,自然不願留下”,右護法懂得男女情愛,分析道,“她本就是想去找她夫君的”
聞玄琛冷哼一聲,“那如果她夫君死了呢?”
這可把右護法難住了,且不說殺不殺得過那劍修,就算殺了,也是殺夫仇人,如何能與她親近。
“你們要做什麼?”金玉束帶,更顯挺拔裴向明邁過門檻,往金溟殿内走來。
“……”聞玄琛沒想到他這個人魔混血的子嗣能熬過魔種的淬煉。
現在兩人都能使用魔焰,他在魔界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我得帶着她回天嶽宗”,裴向明要求道。
魔族以實力為尊,親情淡薄,就算此人是他的生身父親,他也沒多少尊崇之意。
裴向明解釋道,“天嶽宗的人手在各地搜查,若是查到我在魔界,便不好辦了”
“現在魔族子将聽你調令,你已是下一任魔主,你還回那天嶽宗做甚?”聞玄琛不解。
有裴向明的存在,他也沒精力再去造人。
若裴向明要回去做那清苦的劍修,至魔族大業于不顧,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昆侖山裂縫一事,魔界還未派人手前去查探。我以天嶽宗弟子身份前去,方便許多。”裴向明冷靜道。
聞玄琛點點頭,認同道,“你可以獨自回去,就說她死了”
裴向明直視坐在寶座上的聞玄琛,“依我師尊的性子,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阿憐徹夜難寐。
傅寒舟是被什麼耽擱了?
怎麼還沒來救她?
一隻手從床幔探進來,捂住了她下半張臉,“噓,别說話。”
竟是裴向明!
阿憐瞪大雙眼,她就知道那人肯定是騙她的,裴向明果然還沒死。
裴向明捂着她的唇,示意她噤聲,阿憐點頭後,他便松開了手。
阿憐随着裴向明離開飛鸾殿,一路往月台奔去,那裡有他布置好的傳送陣法。
跑到一半,有魔修驚呼道,“他們在那裡!”
裴向明拉着阿憐的手腕加快了步伐,阿憐的衣袍在風中搖曳,她匆忙回頭,長長的走廊内,追着他們的魔修越來越多。
“站住!”有魔修到前面攔截。
裴向明一把抱起阿憐,踩着走廊欄杆借力,越過一片荷花池往月台飛去。
法陣啟動時,趕來的聞玄琛與他們隔空對視。
阿憐抓緊了裴向明的衣袖,裴向明眼眸閃爍,看向聞玄琛,想起先前在金溟殿的對話,“我保證,等昆侖之行結束,我會帶她回來。屆時,我已經無所謂暴露魔族身份了。”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那人說你死了”,回到熟悉的淩雲峰,阿憐激動道。
“這不重要”,裴向明眼神閃爍,推開阿憐拉着他衣袖的手。
“請師娘先與我去找長老和掌門彙報情況”
……
甯長青得知裴向明和阿憐雙雙失蹤時,已是啟程往昆侖的前幾個時辰。
事發突然,他與掌門商議後決定,由他帶着魏長澤、林昭月和其餘弟子按計劃出發前往昆侖。
搜尋兩人的任務則交到掌門手中,對外保持隐瞞。
如果傅寒舟知道阿憐失蹤,肯定會離開昆侖,自行尋找。
“二師兄怎麼沒跟我們一起?”出發時,林昭月不解地問。
“掌門有其他事交給他”,甯長青道,“你們不日便會相見”
兩人消失無一點線索,故而一連半個月,都未曾找到兩人下落,搜尋人馬正欲前往魔界,便收到掌門調令,說人已經找到了。
掌門傅松石将事情原委告訴了裴向明和阿憐兩人,希望他們以大局為重,對此保密。
裴向明心中不快。
什麼勞什子大局,他們失蹤了,竟也要瞞着師尊。
若他不是那人的子嗣,怕早就遭遇不測。
而阿憐,裴向明心中閃過一絲不快,怕也早就遭遇毒手。
不過他面上不顯,恭敬地對掌門道,“弟子尊命”
阿憐也不傻,她堅持道,“我可以保密,但我要去昆侖山”
昆侖山。
在傅寒舟和其他宗門長老的鎮守下,兇獸已殺滅不少,其屍首直接被他們丢入裂縫,省去了清理。
隻是傅寒舟在半月前的一次拼殺中,荼靡鏡破損,掉入裂縫,隻能憑借先前服下的比翼鳥精魄與阿憐有些許感應。
甯長青一行遠遠地就看見傅寒舟站在昆侖山懸崖上,這是來接他們了。
“師兄路途辛苦”,傅寒舟道,“阿憐可還好?”
甯長青壓下心虛,道,“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魏長澤同林昭月從兩層高的雲舟上下來,對着許久未見的傅寒舟問好,“師尊!”。
傅寒舟點點頭,往他們身後看了看,“裴向明呢?”
魏長澤聞言看向甯長青,“師伯說師弟有任務要做,随後就來。”
傅寒舟的眼神重新落到甯長青身上,後者一顆心高高懸起,回,“确實如此”
幾日後,甯長青收到掌門飛鳥傳訊,說已經找到兩人,高高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
“師弟,掌門來訊,說是弟媳在下一輛雲舟上,半月後便能到昆侖了”
傅寒舟嘴上說着“胡鬧”,卻是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