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擔憂雲景會不會嫌棄這顔色時,發現對方把羽毛放進了胸前的口袋,一點綠色的羽尖露在外面。
夏一陽安心了,他依偎在雲景的脖頸旁。忽然有一絲熟悉的氣味鑽進它的鼻腔,正是上午那怪魚散發的臭味。小鳥瞬間一怔,緊接着便聽見雲景身旁的安全員和遊艇駕駛軍官彙報任務情況。
“南海片區使用高感探測裝置一共發現兩百三十七頭鬼魚,已全部擊殺。”
“目前南海片區的鬼魚異形已清除幹淨,現軍部正在對海面進行清理。”
兩位随行軍官簡要講述了下午發生的事,交由雲鴿記錄。
宴雲景去軍營内部提起鳥籠,臨走前提及下次任務時間:“明天去北海,都回去好好休息。”
安全員聽了這話,忍不住打個哆嗦:“陛下,您今天使用了大量精神力,或許我們可以後天再去?”
雲鴿也附和道:“我們此行的時間十分充裕,等您的狀态恢複些再去也不遲。”
宴雲景低頭瞧了眼籠子裡正往鳥窩鑽的鹦鹉,靜默片刻後說:“狀态明天能恢複,此行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沒必要在海域上浪費時間。”
夏一陽叼着在鳥窩深處好不容易找到的小球,從裡面鑽出來,這才發現已經離開了會議軍營。阿波羅星球的夜空能看到銀河,他在鳥籠裡望着外面的天空,前世他可從沒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象。
鳥籠輕輕晃動,身後的人步履沉穩,沒多久,一人一鳥回到了休息軍營。
籠子放回原位,夏一陽見雲景去了浴室,裡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他百無聊賴,便低頭用嘴啄了啄挂在脖子上的晶藍色ID吊墜。
不多時,浴室的門打開,熱氣湧出,穿着深灰色浴袍的宴雲景走出來,他洗過頭發,打濕的發絲還在滴水,狹長眼眸中,那雙紅色的瞳仁似因為熱氣變得更深紅。
宴雲景來到鳥籠前,低頭看着鹦鹉。
剛還在玩ID吊墜的夏一陽呆滞的望着周身氤氲熱氣的雲景,莫名有點口渴,他慌慌張張地轉動鳥腦袋,不敢去看對方那露了點出來的胸膛。
須臾後,宴雲景伸手,對籠子裡看起來有點忙的小鳥說:“過來。”
正在沒事找事的夏一陽身形猛頓,扭頭,略顯别扭的朝雲景走過去,然後乖乖蹲在對方手心上。
緊接着,他脖子上的ID吊墜被摘下來放去旁邊桌上,夏一陽仰頭,疑惑的咕咕兩聲。
這時貼心的帕尼管家突然出聲:“是的陛下,脖圈雖有自動調整功能,但偶爾也得給小家夥摘下來,讓它回歸沒有拘束的狀态。”
夏一陽這才明白摘吊墜的意圖,他被雲景帶去對面不遠處的軍用床,被放在枕頭邊。
宴雲景低頭查閱光腦上的文件:“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在床上找窩的夏一陽仰頭,有問必答:“雲景!”
“嗯。”宴雲景的目光依舊沒從光腦上移開,不緊不慢道:“我的姓為宴,名是雲景,重新記一遍。”
夏小鳥蓦地一頓:?
他低頭在腦海裡捋了捋,鳥嘴裡叽咕叽咕響,好半天才仰頭張嘴:“豔?燕?”
宴雲景終于将目光挪向鹦鹉,目光平靜:“夜宴的宴。”
小鳥“咕”了一聲,叫聲明顯比剛才歡快許多:“雲景!宴雲景!”
宴雲景收回目光,又問:“不想要同伴?”
“咕?”夏小鳥疑惑的歪着頭,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宴雲景:“如果你覺得無聊,我會再養一隻鹦鹉。”
夏一陽一聽這話,立馬從暖乎乎的窩裡站起身,邁着小短腿跑到宴雲景面前,用腦袋輕蹭對方的手背,略有些羞恥的說道:“不無聊,有雲景,不無聊。”
有今天被玄鳳追的經曆,他是真不敢再和其他鳥相處!
“……”宴雲景感受着手背上的柔軟,低頭,沒什麼表情的摁了摁鳥腦袋:“知道了。”
與此同時,在後面不遠處的鳥籠旁,擱置在桌面上的ID吊墜鏡頭正對宴雲景和小鳥。
【剛想問這是個野生直播間嗎,就聽見陛下如此溫柔的聲音,上帝,我就知道晚睡會有驚喜!】
【直播間終于刑滿釋放了?我們又可以見到小雞了嗎?】
【該死!畫面裡那穿浴袍的人是陛下嗎?這是我們能看的??】
【剛才那是什麼美妙的對話?陛下親自教導小雞念他的名字!!】
【陛下我也要!!】
【噢天呢,短短幾天,小雞是不是又胖了?】
……
靜默不言的帕尼管家靜靜的觀察着直播間,直到陛下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才緩慢開口:“陛下,您給小鳥ID吊墜關禁的直播間剛才解封了。”
宴雲景側眸看向遠處桌面上的ID吊墜,反應平淡:“關了。”
帕尼應聲:“已為您關閉直播間。”
蹲在宴雲景旁邊的夏一陽疑惑的歪歪腦袋,旋即被一隻手托起放回剛才焐熱的窩,緊接着宴雲景也上床躺下,夏一陽正好蜷在對方頸窩邊。
他都快睡着了,靜躺的宴雲景忽然開口:“複習一遍,我的名字是什麼?”
于是夏一陽迷迷糊糊地說:“宴雲景……”
“嗯。”宴雲景阖上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