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開丁鴻方他們,但是不要用功法,”陸潮生見曹陽面露疑惑,就說,“他又不是好運,怎麼還會有功法?”
“……有點深不可測。”曹陽皺眉。
“可能他說出來的還不到十分之一。”
“那人到底要幹什麼?”
“反正沒好事,”陸潮生蓋棺定論,又補充道,“醫館新來的那個人你們也要小心。”
曹陽瞟了一眼醫館:“知道惹不起。”
“别想太多。”
“活一天是一天得了,管他那麼多。“曹陽說得滿不在乎,很符合他的形象。
“你要穩住他,不能讓他輕舉妄動,”陸潮生叮囑,“他要是動了,那我們基本沒有活路。”
曹陽沉重點頭,不得不承認這個惡果的存在。
他繞回醫館休息,陸潮生則找到染甯。
“我同意你的計劃,不過由你出面比較妥當。”他道出關鍵。
此時已是午後,染甯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沒意見,隻是問:“那我要幹什麼?”
“問一下之前那些人教了什麼,他學到什麼,然後調整一下,重新教。”
“怎麼調整?”染甯有些疑惑。
陸潮生耐心地說:“他們畢竟是普通人,之前從未有過相關修煉,突然學到這些東西自然會束手無策。知識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看他更适合從什麼角度和方向來學習。”
“要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呢?”
“我用好運保他沒事……”陸潮生說得有些無奈。
染甯還是疑惑:“他要是學不會怎麼辦?”
“他要是學不會,那就騙不了太久。”
“就算能騙下去,還來得及嗎?”
“隻要教會那些人,就來得及。”陸潮生說得很肯定。
染甯舒了口氣,朝之前摔跤的那個人走去。
醫館裡仍有三三兩兩的病人,早晨開始就有人過來尋醫問藥,因此留到現在都是病情較重的。
那人是個青壯年,此時正拿着拳頭敲打小腿外側。
之前他在門口摔倒,現在敲打小腿外側,估計是腿腳不便。
染甯走過去禮貌地問:“你是腿腳不利索嗎?”
那人擡頭發現是染甯,神色就有些緊張,畢竟他親眼看到染甯先是打了一個面具人,後來又追着曹陽打,還把丁鴻方挂到樹上去了。
接下來被打的不會是他吧?
——之前摔了一跤還被看到。
“稍微有點,沒有大礙。”他趕快解釋。
“你知道我能幹什麼,我也看出你能幹什麼,不如我們兩個合作?”
——許萬祥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詳。
“……不用了吧?”
“雖然我能打可身體不好,萬一那時候又來禍患,那可怎麼辦?”
許萬祥神色一斂,坦白交代:“早上學了一點,但沒有任何用處,估計我不是這塊料。”
“你覺得是你學不好?”染甯神色一變,“不,是他們不會教。教一匹馬怎麼飛,難道有用?馬不會飛,難道不會跑?教一匹馬怎麼飛,就算是萬裡挑一的千裡馬也學不會。”
“……什麼意思?”許萬祥聽得有點迷糊。
“他們教了什麼?”
“我腿腳不好,他們說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保證爬上爬下,健步如飛。”
“……然後呢?”染甯笑了一下,嘴角卻有些僵硬。
許萬祥伸出手掌,在上面比劃一下,寫了個符号。
雖然不标準,但染甯看出來那是助人神行千裡的符咒。
“他們說這樣就沒事,結果我在門口摔倒了。”
“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染甯沖到遠處,把曹陽抓下床,拖出去一頓暴打。
丁鴻方在旁邊露出半個頭,也被抓過去一頓暴打。
這次不是裝模作樣,是真的拳拳到肉,打得那兩個人叫苦連天,可染甯有功法,又比他們能打,因此隻有挨打的份。
“給個神行千裡的符咒就以為萬事大吉,想什麼呢?!”
曹陽委屈地說:“都能神行千裡還不能讓他行走正常?”
“你真是豬腦子!”染甯指着曹陽,氣得咬牙切齒。
“我就說換成幫人登高望遠的符咒才行。”丁鴻方給出另一個糟糕選擇。
染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将丁鴻方拍在地上:“你也是豬!”
将那兩人在地上打趴下,染甯這才轉身離開:“人的事豬少摻和!”
醫館外打人的動靜人盡皆知,因此染甯走進去,裡面的病人就自動避開。
染甯不在意這種事,所以毫無障礙地走到許萬祥面前。
不過許萬祥反倒露出幾分期待的神色。
“我可以學這種嗎?”他急忙問。
“先解決腿腳問題再說吧,等身體無礙再學東西,”染甯轉頭尋找,找到段亭舒,指了指才說,“這種事要大夫來解決,不是用個符咒就能解決的問題。”
“等我腿腳沒問題,是不是可以使用神行千裡的符咒?”許萬祥又期待起來。
“要從基礎開始,那種東西不是初學者可以掌握的,沒必要浪費時間。”
“你可以用嗎?”
“我可以用,不過消耗太大,還不如躺着,”染甯想了想又說,“就跟燒火一樣,首先得有柴火,柴火都沒有,那該做的不是點火,而是砍柴。”
“要先上山砍柴?”
“要先知道哪裡能砍柴。”染甯呼了一口氣。
許萬祥問:“你怎麼不點火?”
“現在沒有柴火。”染甯答。
“那你怎麼不去砍柴?”
“還沒找到可以砍柴的地方。”
那邊兩個人在絮絮叨叨地說着,其他病人便逐漸安分下來。
段亭舒在整理醫藥器具,突然看到白品軒從醫館外面走進來,看起來很輕松,似乎解決了什麼大麻煩。
“你出去幹什麼了?”段亭舒好奇地問。
“出去轉了一下,也算是散心,”白品軒态度很和善,“一天到晚都躺着也不是辦法。”
段亭舒表示一點關心:“外面時不時吹風,對你身體不好。”
“雖然不是春風和煦,但也沒到寒冬臘月。”
“如果是寒冬臘月,門窗都得關起來。”
“天寒地凍的,關起來也沒辦法。”白品軒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