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堆着大大小小的東西,雖然留出行走空間,但兩邊沒有空餘,全都擺放着各種器具。
染甯就帶着那群傀儡撞來撞去,将現場搞得亂七八糟,東西也爛了一地。
那群傀儡一路跌跌撞撞,之前還有神效的陣法一時失效。
于是染甯就帶着那群人一起倒黴,其他什麼也幹不了。
那群傀儡被染甯帶着倒黴,始終無法布陣。
雖然都是些倒黴小事,卻徹底打亂布陣節奏。
陸潮生趁機沖過去打戴子溪,又将好運轉移給染甯,保證她沒事。
因此染甯帶着那群人跌跌撞撞,又完全沒事,仿佛隻是随意溜達。
那些傀儡重點是在布陣,對染甯的攻擊就很無力,畢竟随時都要留意布陣,但頻頻被打斷,一時焦頭爛額。
沒有陣法加持的戴子溪變得很好對付,直接被壓着打。
她一氣之下,吹哨想重新調令傀儡。
可染甯瞬間就沖過去搶走她的哨子,然後一吹。
哨聲過後,那些傀儡便轉身過來打戴子溪。
傀儡的攻擊很普通,沒有任何危害,但這件事給戴子溪造成深深的刺激。
——居然被傀儡打了,說出去都會被人恥笑!
戴子溪假裝被圍困,趁染甯不備沖過去搶回哨子,然後直接銷毀,再将控制傀儡的陣法破壞。
陣法一消失,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傀儡瞬間倒地不起。
一時間什麼都消失了。
染甯愣了一下才說:“這就完了?”
戴子溪怒氣沖沖地看着她,但沒說話。
陸潮生走到染甯身邊說:“防着點,外面那個又不是死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幾根細絲從窗口刺來。
陸潮生有所提防,因此将細絲擋下。
但戴子溪就直接被細絲刺中。
她全然不知道發生什麼,隻是感到有個大掌拍上後背,然後無數尖銳細小的刺痛傳入心口,喉頭湧起一股腥甜。
等她轉頭一看,才發現外面那個白衣人已經站起來。
“那個才是禍患。”染甯好心提醒。
醫館内的傀儡都已倒地,而外面又有陣法撲來,形勢大變。
戴子溪怒目圓睜,摘下鬥笠甩過來。
鬥笠瞬間化成一張血盆大口,先将陣法咬碎,然後向染甯撲過去。
染甯拿起凳子一擋,血盆大口就變成兩個,一個咬她,一個咬陸潮生。
凳子被血盆大口的尖牙劃出痕迹,染甯這才确認不是幻影。
于是布陣協助陸潮生,一起跟血盆大口打起來。
結果又打爛一堆東西,等打完才發現戴子溪已經沒有蹤影。
魔道中人逃之夭夭,不過也結束混亂。
染甯看着外面那個白色身影,勉強說了句:“合作愉快。”
白品軒強調:“她跑了。”
“估計還會再來。”
染甯舒了口氣,低頭看向倒地不起的那群傀儡,問陸潮生:“怎麼辦?”
“先叫他們回來吧。”
陸潮生說着話,看了一眼戴子溪離開的方向。
不久之後,醫館病人就回到這裡,但他們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傀儡,又戰戰兢兢起來。
“怎麼有這麼多,之前不是才一個嗎?”
“居然躺着沒走?會不會偷襲?”
“傷天害理啊……”
衆人議論紛紛,沒一句好話。
穿褐色長袍的男子說:“這都是被魔道擺布的人,他們窮困潦倒又被魔道抓捕,這才變成傀儡。”
“如今有很多這種傀儡,一路上我們遇見不少,”水色衣服的女子說,“雖然将他們制服,但無法破解這種狀态。”
“所以他們就變得昏昏沉沉。”
染甯問:“你們能帶走他們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帶走也無可奈何。”
“像是已經病入膏肓。”陸潮生微微一歎。
田衡馬上走出來反駁:“還沒病入膏肓,你别亂說。”
“看起來像是心神失養,”段亭舒蹲在那邊檢查,“雖然病重,但也不是無藥可救。”
“聽到沒有,不是沒救了。”田衡強調。
“我可以一試。”
但段亭舒說出這句話,田衡就愣住。
“人這麼多……”他艱難地開口,“醫館呆不下吧?”
“你能讓他們勞動嗎?”段亭舒轉頭問染甯。
“我不會,”染甯指着陸潮生說,“但他可以。”
陸潮生皺了皺眉,隻能點頭。
“如果有效還可以用在其他傀儡身上嗎?”水色衣服的女子問,似乎有點意想不到。
段亭舒打量一下那兩人,才說:“那你們要學一下,我沒空去其他地方。”
“我們暫時有事,”褐色長袍的男子說,“等下就得走。”
“事情辦完就過來,”段亭舒環顧一圈,“先把他們擡到角落那邊吧。”
那些傀儡被放在醫館角落,衆人這時才發現室内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