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甯說得很随緣,呂靈安也沒法确認效果,隻能趕快将那十個人叫過來,中途還跟曹陽他們解釋很久。
說到最後實在沒辦法,就放丁鴻方過去跟曹陽吵起來。
那邊在大吵大鬧,十個人倒是全過來了。
呂靈安見人已到齊,又過去勸架,因此這邊就隻剩染甯一個修道人士。
“這幾天你們學了很多東西,不過還不會使用。”
她這句話剛好說在點上,衆人紛紛點頭,畢竟學了一通花裡胡哨的技巧,也不知道能幹什麼。
染甯說:“所以我今天教你們怎麼用。”
“學了之前的就都能用?”許萬祥問。
“前提是你得學會。”
之前的東西許萬祥都學得很快,因此這個事他覺得沒問題。
可染甯卻不這麼認為,她強調:“關鍵不是學會多少,而是怎麼運用,學得再多不會用也是白搭。”
“這個很簡單也很複雜,跟你們之前學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她說得玄之又玄,衆人聽得暈頭轉向,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
染甯見衆人都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就示意許萬祥發言:“你先說一下之前都學了什麼。”
許萬祥說得有些勉強:“爬上爬下,登高望遠還有兩個陣法的平衡。”
“你是不是覺得什麼也做不了?”染甯問。
許萬祥也問:“難道不是?”
至今一事無成,這是衆人皆知的事。
以至于他們都以為是在過家家。
“都是些簡單技巧,卻也有很大學問,”染甯搖頭,細細說起來,“之後魔道過來必定有傀儡布陣,你們不可能打破傀儡的陣法,能做的也隻有布陣。隻要兩邊陣法相安無事,你們能做的就夠了。”
“能做什麼?”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問。
“傀儡的陣法是幫助魔道,你們的陣法是幫助我們。”染甯說出關鍵。
許萬祥問:“……你們在打架?”
“是的,但若是受到傀儡陣法壓制,則會跟魔道相去甚遠。而他們受到幫助就會勢不可擋,像上次一樣。”
染甯描述得比較慘烈。
雖然上次醫館病人中途離開,但最開始的打鬥他們都親眼所見。
戴鬥笠的那個人盛氣淩人,基本呈碾壓之勢。
現場一片混亂,隻知道在打架,但是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雖然醫館這邊最終獲勝,但他們沒見到具體情況。
“最後陸潮生将她打跑,是因為已經破壞傀儡陣法,讓她無所仰仗,”染甯點出關鍵,“之前打成什麼樣你們也看到了。”
衆人皺了皺眉,隻能說之前是亂七八糟。
染甯的話裡,獲勝關鍵在于破壞傀儡陣法。
也就是陣法的功效這麼大?
衆人聽到這裡,感覺自己貌似能發揮點作用。
有人算了下時間:“也就是說這個時間可以提前?”
“不是提前,是這個現象根本不會出現。”染甯直接将源頭否定。
“但傀儡陣法又沒消失?”
“可我們也有陣法,兩邊平衡就萬事大吉。”染甯說出一件普通又稀奇的事。
一群平平無奇的農民,突然就變得不可或缺。
這話描述得相當美好,衆人聽得都有些飄飄然。
許萬祥還是搞不懂:“那就這一個有用?”
“爬上爬下,登高望遠是為了什麼?”染甯說出答案,“是為了躲避魔道攻擊和觀察魔道動向。”
說來說去,就是身手靈活,可以及時應對。
“你們布陣必定會遭受攻擊,所以要小心躲避。他們何時到達醫館這邊,你們最好心裡有數。”染甯将病人說得必不可少。
衆人一聽就充滿幹勁,天災以來他們都是勉強求生,可有可無,如今總算能發揮作用,這可是相當罕見的事。
“你們學的知識沒必要增加,現在隻是要知道怎麼用,”染甯知道衆人全都聽進去,于是強調,“隻要用得好,小火苗也能燒出滔天烈焰。”
許萬祥問:“你免費教我們?”
“當然不是,”染甯右手做出一個手勢,大拇指點在食指第一個關節那裡,然後向前推了推,“需要一點點東西。”
上次五個人交一個烤紅薯,這次要的必然也不多。
于是有人問:“要什麼?”
“每人一顆花生,”染甯說出很低的要求,然後強調,“不是已經剝殼的一粒,是還帶殼的一顆。”
衆人彼此看看,最後有一個人點頭。
“一顆裡面要有幾粒?”
“兩粒就行。”
“這樣就行?”他們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如今這世道要獲得花生也不簡單,可又有點太過容易。
“生的熟的都行。”染甯說得很随意。
“明天可以拿過來。”點頭的那個人說。
染甯點點頭,于是就開始教他們。
她之前說得很輕松,現在又說得很詳細,衆人覺得一人一顆花生也太便宜。沒想到染甯還教得面面俱到,凡是她能想到的幾乎都說了一遍。
一通教學下來,許萬祥覺得自己都能上天。
“這麼神奇?”他疑惑不解,畢竟這都是在他看來神通廣大到一定程度才可能會的東西。
“其實修道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件事,隻要學會又知道怎麼用,基本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染甯解釋,“弄清楚關鍵,其他事情就迎刃而解,這也算是一通百通。”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但許萬祥他們一無所知,染甯就随便說。
如果真有這麼好的事,那也就不用修道。
随便偷襲一下,修為高深的人就會中招,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不過醫館病人知道這件事就足矣,總不可能真的讓他們下場搏鬥。
“不是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許萬祥迷惑地說,“算下來我們一本書都沒看完。”
“看成堆的書不是為了記住書裡說什麼,”染甯意味深長地說,“已經知道怎麼回事,就不需要再看那麼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