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熠有些驚奇,望着應秋滿眨了兩下眼睛,又看了看遠處在和老大說話的徐漱元,攬着應秋滿往花園的方向走。
“他氣性可大了,但一般不會不說的,可能現在還不知道該這麼說吧,你可以再等等,不行的話你也生氣,他最會哄人了。”
沒看出來,應秋滿懷疑了一下。
但他隻是點了點頭,對方也表示晚上再跟他說,那就先等等吧。
淩熠摸了摸應秋滿的腦袋,拉着他往花房旁邊一扇門裡走。一進門,應秋滿就瞪大了眼睛,裡面滿滿一屋子的碟片和書籍,還有一台老式放映機。
他看得目瞪口呆,這跟自己那一箱都擠在一起的收藏品,簡直天上地下兩個世界。
淩熠從最近的一個架子上取了一個黑色的匣子下來,神神秘秘地給應秋滿展示:裡面是一枚被刻意做舊的銅質徽章,像是抽獎的圓盤,轉起來能隐約看見一艘輪船,以及“重啟”兩個字。
《圓圈》故事開篇就是在一艘輪船上,主角解出密電裡的信息,恰好是當晚死者的姓名,随後根據這條信息,挖出一起複仇案。
應秋滿還沒仔細看清,淩熠将徽章取出來,貼上應秋滿的手機背面,一條視頻跳了出來。
裡面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舉着一張船票,聲音做了變聲處理:“還記得三十年前的那次輪渡嗎?”
黑衣人說完,畫面在黑白間跳閃了兩下,而後出現另一個畫面,幽暗的房間裡,似乎是躲在床底拍攝的。
一張兒童畫被揉皺扔在地上,洋娃娃突然從右下角探出腦袋,血慢慢從下面往上滲透,幽幽傳來嬉笑聲,最後整個畫面都變成深紅色。
視頻結束,裡面的信息基本都與《圓圈》裡的案件相關,但洋娃娃卻是新出現的東西。
“是……第二部?”應秋滿問道,淩熠打了個響指:“Bingo!”
應秋滿還沒從震驚裡回過神,聽到淩熠又“啧”了一聲:“你居然不上網嘛,我們淩晨一起發了官宣視頻,兩小時内就上熱搜了啊!”
他确實不怎麼關注這些,更别說被徐漱元折騰得那麼晚,他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看。
“所以是拍好了準備上映了嗎?”他眼睛裡透露出屬于這個年紀的驚喜神情,不似平時的冷淡和緩。
淩熠搖了搖頭:“沒呢,三月份才開拍。”
他說完将徽章收了起來,将旁邊一本畫冊遞給應秋滿:“剛剛那視頻是個解密,我期待你的結果哦。這是之前劇本圍讀時,找他們要的簽名,就當是爸爸給你的見面禮吧!”
淩熠原本準備的禮物很平常,他覺得沒新意,恰好發現應秋滿喜歡《圓圈》,這本畫冊就派上了用場。
應秋滿本身對簽名照沒有那麼多熱情,但淩熠選的海報雖然有塑封,但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新的,可能保存了很多年,簽上名字後又重新塑封的。
他覺得珍貴無比。
“謝謝爸爸。”沒有人給他這個機會叫這個稱呼,但淩熠很自然地補上了這個缺口。
應秋滿小心将畫冊放在了徐漱元卧室,回來時他嘴角依然壓抑不住笑,看起來特别開心。
“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徐漱元見狀詢問,應秋滿沖他笑着:“爸爸送了我一本畫冊。”
徐漱元聽到稱呼驚了一瞬,“爸爸”是應秋滿人生缺失的一部分,或許厲枞能夠補缺,但他印象裡,應秋滿一直喊的是叔叔。
他擡眸看了一眼淩熠,對方給了他們一個wink。
“像碟片那樣有價值的東西?”徐漱元又問,應秋滿驚訝他竟然懂了這種東西的意義,給他重重點了個頭:“嗯!”
他看到徐漱元笑了,今天一直籠在他眉上的莫名其妙的感覺消失,然而下一秒,他卻俯身朝他湊過來,應秋滿一個激靈抵住他,後仰微微搖了搖頭。
一家人基本都到齊了,要在這個場合過來吻他,應秋滿真就要遁地跑了。
徐漱元隻是看着他又笑了笑,便坐正了。
新年一起吃頓飯,就真的隻是吃了一頓飯,應秋滿本以為徐漱元的alpha父親會是個嚴肅的人,還極有可能對他這個目的不純的聯姻兒婿有芥蒂。
然而事實就是一家人圍坐一桌,根本沒談這個事兒,甚至連一句工作上的事兒都沒說。
吃完飯徐漱元也沒有要留在這裡,帶着應秋滿回家了。
一路上徐漱元還在想怎麼解決他心裡的郁結,然而應秋滿卻隻盯着畫冊笑,心裡一醋未平一醋又起,臉色愈發不好看。
應秋滿注意到時,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是要去哪兒?”
徐漱元和善地笑着說:“驚喜。”
應秋滿對徐漱元給的驚喜不敢抱什麼期待,多半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是不是又被什麼影響了?”
他本意是想問徐漱元是不是因為信息素問題,才如此反常,但徐漱元好似理解錯了。
“對啊。”
因為一些怎麼也查不明白的問題吃醋,偏應秋滿卻領會不到,他被這件事影響,心情差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