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爺:“此言差矣,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老将軍做不到,不代表小将軍也不行吧?”
“王老爺說的也有道理,烏瑞和蕭逸炎從沒真正對上過,你們憑什麼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呢?”
王家老爺:“烏瑞就快要來了,而且他一定會駐守在咱們清西,因為這裡最貼近邊境,隻要東璃敢出兵挑釁,烏将軍必不會叫他們占了便宜去!”
柳茵茵念叨了一句“烏瑞”,似乎心中也有了點底氣。
聽到自己想聽的消息後,女子放松下來,正要去看戲台,旁桌的曲同卻不合時宜的開了口:“說起來,這場戰事也不能全怪東璃吧,最初也是國主見東璃新王繼位,郜瀾修年幼無能,才先——”
“你個小娃胡說什麼?國主想要擴大疆土,他這是為了菽岚的百姓,怎可說他錯了?!”
有人不忿的呵斥道。
曲同是個硬氣的,一聽之下便站起身來:“誰先動手就是誰的錯!原本兩國相安無事,趁着東璃内亂發動戰事,不是小人作為是什麼?”
“你、你小小年紀,這些歪理邪說都是誰教你的?!”
“我爹教我的,怎麼了?我爹隻是就事論事,再怎麼說他也是菽岚國的人,當然不會胳膊肘往外拐!況且,擴不擴疆土與我們何幹?真正為百姓着想的國主不該是為民謀福祉嗎?敵軍來犯,自不必讓,兩相安穩,也不該趁機尋釁吧!”
這邊越吵越兇,柳茵茵見勢不妙,正要過去找曲同,一旁的蕭逸炎便不輕不重的咳了兩聲。
少年咳過之後,微微一笑:“都說童言無忌,你們年長他許多,這是預備要欺負小孩了?”
蕭逸炎笑的一臉無害,可眸色深處皆是淩厲。
衆人偏頭望向他,不知少年是何來路,倒是沒像反駁曲同那般,不過腦子就開口。
蕭逸炎收起視線,眼簾垂下,淡道:“抱歉,我不懂戰事,也不關心。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旁觀者,可也知道——”
“先撩着賤!”
柳茵茵突然在旁插嘴,打斷了少年想說的話。
說過之後,她才笑嘻嘻的扇了兩下扇子,和蕭逸炎一唱一和起來:“對不住哈,我一鄉野婦人胡說而已,你們不必同我一般見識。”
衆人:“……”
氣氛一時間冷下來,未免尴尬,王辰肅隻好硬着頭皮端起酒杯:“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沒發生的事情,咱們何必去管明天呢?請大家給我個面子,别破壞了氣氛哈。”
他說完,特意着人給曲同倒了杯茶,小娃不能飲酒,曲同和曲菀一直喝的都是茶。
“你們兩個小的還想再吃點什麼,不夠就喚廚子現做,玩的開心些。”
王公子話裡話外偏頗曲同,其餘人吃人嘴短,也不敢在言語什麼。
直到回了家中,曲同依舊在憤憤不平的嚷嚷這件事,曲菀聽了,也難得贊同道:“國主不想着如何減免賦稅,讓大家好過一些,整日搞這些有的沒的,現在好了,人家打上門了,又怕起來了。”
蕭逸炎看了柳茵茵一眼,提了提唇角問:“你們也認為,這件事是菽岚的錯?”
曲同:“難道不是麼?”
少年沒在回應,隻是眼底隐現出莫名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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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聽過烏瑞其人之後,柳茵茵除了心中踏實一些,倒也沒想太多。
她骨子裡和曲同的想法一緻,畢竟她哪一國的人都不算,站在公平的角度來說,菽岚的确有些活該。
可若烏瑞真能平息這場戰事,倒也是件大功德。
抛開其他不談,戰事中最倒黴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國主,而是為國抛頭顱灑熱血的兵将,是遭受苦難的黎民蒼生。
如今她要多攢些銀錢,可曲同和曲菀正在長身體的時候,總也不吃肉,不利于健康。
想到上次自己僥幸抓到那麼多山雞,于是趁着蕭逸炎去郡安進貨,柳茵茵獨自背上小竹筐,又跑去了山上。
今日天朗氣清,山上涼爽的很。
柳茵茵四下裡尋着,仔細瞧着地上的痕迹,沒一會兒,便确定了一處抓雞地點。
她和上次一樣,蹲下身,脫下筐,開始認認真真的布置起機關。
身後的草地處傳來輕微的“嘶嘶”聲,像是有什麼正一點一點的在靠近她,女子身邊有鳥雀叽叽喳喳,再加上她神情專注,所以并沒注意到那隻預備偷襲的蛇,已經弓起了身體。
柳茵茵布置完成,抹了把汗,剛要站起身,便聽遠處一聲重喝:“小心!”
揮劍沖來的公子将蛇斬斷,可他打的不是七寸,那斷了的蛇頭竟彈跳着飛起來,一口就咬在了公子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