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在女生體内會有殘留麼?”江言看向林之憶,“有匹配性和唯一性麼?”
林之憶沉默了一會,才勉強說道:“黃小繁雖然是幫兇甚至可以算的上直接殺害陳明利的兇手,但是她畢竟是個女生,法律上是有保護人權的。而且基于後面她積極配合的基礎上,再已有視頻和陳明利體内藥物檢驗結果的證據下,我們會避免對黃小繁的二次傷害,不會對她進行直接體檢傷害。所以這個藥,到底在女生體内有什麼變化,我們并不清楚,也更沒有辦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對未成年的周筱悠進行檢查。”
“檢查隻能從特殊部位提取麼?”江言捏捏眉心,“有沒有辦法通過血液,毛發之類的?”
“不能,”林之憶笃定的搖搖頭,“一開始我們化驗陳明利的血液是沒有任何異樣的,還是你拿出了藥物給我們指明了方向,我們才從特殊部位提取到藥物殘留。”
“那就找證據,”江言看向錢哥幾人,“銀行流水查的怎麼樣了。”
“追蹤不到,”景元往上推了推眼鏡,“國外的虛假地址,但真實IP還是在國外,如果要深部追蹤,還是要請國際刑警幫忙。”
“回頭我打申請,”江言沉默了一會,又看向小董,“你們帶兩隊人去看着周筱悠一家,有什麼消息随時上報。錢哥去查一下周家和林家往來的重點客戶名單,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迹。回頭你再把老王叫回來,讓他去盯着林司一家。”
“收到。”整齊又信心滿滿的聲音在江言話音落下後,統一響起。落地那一秒伴随的是所有人急促跑步的聲音,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到崗,完成自己的任務。
陳凡左右看了眼,又看向江言,指指自己:“那我呢?”
“你去跟負責監視秦翊的人員聯絡,一有消息,馬上聯絡我們。”
“好嘞。”陳凡幹勁十足,這還是他來市局的第一個案子,他可是鬥志昂揚,興趣高漲。
窗外已經黑沉了天,夜色霧濃,幾顆星子都被掩埋在黑雲裡。大院兒裡隻有幾盞路燈,照着方寸之地,踽踽發亮。
辦公室裡,人來人往,步履不停,個個神色匆忙嚴肅。隻有季白和江言相對而站,咫尺空間裡,透着絲靜谧。
四下無人注意,季白臉上又挂了絲不正經的笑,眉眼微彎,笑的像把撓人心的鈎子:“江隊把人都支出去隻剩咋倆,是想跟我二人世界?”
江言看了眼他綁着繃帶的兩手臂,又看了眼他嘚吧不停一直想口頭占便宜的嘴,蓦然對他身殘志堅的精神肅然起敬。怪不得人家能讀到牛津大學的博士,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輕笑,眉眼微揚時是清風朗朗,像一輪明日劈開萬丈黑夜:“對,季爺賞臉麼?”
季白靠着桌子,整個身子懶散的歪着,眼神卻明亮逼人“求之不得。”
江言開車,季白舒服的窩在副駕駛看着前方黑茫茫的夜色。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兒搭錯,忽然道:“按理說我隻是你們的顧問,工作範圍不包括外勤和捉拿犯人等危險任務。現在我跟你東奔西跑的,不知道有沒有工作津貼。”
“一年的津貼還不如你一頓飯花的錢多,你瞧的上?”
“是有點少,”季白摸摸下巴,“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我現在也是要賺錢養家的。”
“賺錢養家?”江言聞言有些好笑,好看的眼睛裡潤着一片清澈的溪水,前方的車已經踩了刹車,後面的雙燈亮起紅色提示,他挂了一檔,慢悠悠的踩着刹車往前滑,一邊笑着問,“季總現在是有經濟壓力了?”
“是有點,”季白坦蕩的點點頭,“畢竟把人家兒子拐了過來,聘禮再不準備多一點,我怕被掃地出門。”
“你想的還挺多。”江言轉頭看他,“你就确定我們能走都那一步?”
“我對我自己倒是有信心,”季白扯開安全帶,傾身靠近江言,他身上獨有的像是綠草如茵在太陽底下暴曬過的清香隻是聞着便讓他心猿意馬,他克制不住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才眼裡泛着笑的道,“就是不知道江隊會不會半路反悔了。”
“季白,胳膊還沒好就少折騰,”江言看着他靠着兩隻手撐着平衡豎直了上身占自己便宜的模樣真的要被氣笑了,“除非你想再打一次石膏。”話音落下,江言猛然起身将季白壓回副駕駛,同時調低他的座椅,整個人覆在他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