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有必要跟林司父母好好談談。”江言合上書冊,語氣冷厲果斷。
兩人出了五台山,江言便打電話聯系了當地的警察,問了林司父母的行蹤。
林司父母從五台山上下來後,便直奔機場打算回青市,卻沒想到在等機的時候直接被攔了下來,帶到休息室裡。兩人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和生氣,等推開門看到裡面的江言和季白時,整個人便有些腿軟,臉也蒼白的可怕。
季白是學心理的,看到林母這副樣子,心裡大概也有了底,當下便開門見山的道:“兩位可以解釋一下,林司牌位的事情。”
江言就站在沙發邊,目光沉靜的看着兩人。
林父歎了口氣,扶着林母到沙發上坐下。沉默了好一會而,才沉聲道:“林司小時候很容易生病,我們便找人托關系找了個大師給他算了算.....”
“大師說,他這是靈魂與身體不契合,隻要找個寺廟給他供奉個牌位,後面便會健康起來。”不等林父說完,季白便順着他的話接了下去,說完,還笑了笑跟林父确認,“我說的對麼,林先生?”
林父顯然沒想到自己準備的措辭會被人搶了先,楞了幾秒,才倉促的應了幾個是。
休息室裡暖氣充足,季白身上還穿着被江言強制性套上的羽絨服。他覺的有些熱,拉鍊拉到底後又有些舍不得脫下,便隻敞開着。比起江言闆正的站姿,他坐的十分随意,頭也歪着,要笑不笑的看着林父:“林總這樣說便沒什麼意思了。我們既然能找到這,敢直接把你們截下來,說明我們手上的東西遠比你以為的要多的多。你好好配合我們,我們省事,你也少很多麻煩。”
林父目光落在季白身上,目光沉郁漆黑。季白雖然年輕,但他也是聽過他的名号的。畢竟季家在青市的地位舉重若輕,說句地頭蛇也不過分。理所當然的,季家有哪些人,有什麼愛好,自然會被下面的人摸得清清楚楚。是提防犯了對方的忌諱,也是存着順藤抱樹的想法。
季家現在的掌權人,雖說是季白的二叔,不是親父,但季家就這一位獨苗,在乎重視程度自然不言而喻。比如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年季白被國外三所頂尖大學錄取時,季青山那大擺筵席,滿面紅光的樣子。跟對親兒子,真的沒什麼區别。
最重要的是,季白的出色不是僅僅依靠季家的光環。要不然,僅是年輕人的小打小鬧,入不了成年人的圈子。他的出色,是源于自己的能力。手上的投資一件比一件漂亮,眼光毒辣,作風利落,是很多混迹商場的老總都不及的。擔說去年城南的土地并購案,大幾十億将近百億的金額,很多青市的老牌企業都是在商量合作共赢,沒人敢獨自吃下這塊不知是甜還是鹹的大餅。可偏偏是眼前這位年輕人,出手闊綽,無畏無懼,自己一個人便能拿出上百億,直接一個人吞下了這塊餅。當時在青市引起的軒然大波,無異于迸發火山海嘯,引起好一陣動蕩。
當時嫉妒的有,贊歎的有,但更多的還是等着看笑話。但直到今日,那塊地已經被打理的日進鬥金,甚至是青市每次舉行大型活動時,點名必用的場地。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什麼都不做,每天賬戶上進的錢,都夠他花上三輩子。
其實比起季白投資的果敢利落和遠見,他更看好的是他的社交能力。整個青市,但凡叫的出來的富二代權二代,不管做事風格好的壞的,跟他都有交集,而且極賣他面子。說他是青市二代圈子裡無冕的王也真不為過。
這種可怕的社交能力,他真的從未見過。商場浮沉多年,使他很确信一點,一個男人能在交際場上如魚得水,那必會無往不利。
分針在無聲的挪動,休息室裡寂靜無聲。不知過了多久,林父神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了下來,聲音蒼老無力:“季少,應該知道茶館的事情。”
季白沒說話,但那雙清亮的眼睛,便已經回答了一切。
林父喘了口氣,像是在汲取那為數不多的勇氣:“在如實告訴你一切之前,我隻想要你一個庇佑。---林司我已經失去了,不能在讓我的家人出事了。”
季白沒有拿喬,語氣雖然平淡,但隻要從他嘴裡說出的,就好像格外有力量:“整個市局都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林父看了眼江言,又看向季白,嘴張了張,到底沒說什麼。
江言卻是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說,他不信任市局,不信任刑警隊,隻信季白。
“跟茶館扯上關系,無非就是為了錢,他們給不了權,這你是知道的。”林父低着頭,聲音沉漫,像在梳理過去所有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往外扯,“但林氏公司發展多年,雖夠不上青市前十的名次,但我們一家生活富裕無憂是沒問題的,我又怎麼會貪戀那些錢,把自己的兒子送出去,讓他們糟蹋。”
“但是他們也不知道看上了林司哪一點,從他七歲開始便一直糾纏不放。那個牌位也是我們真的找大師算過,說幫他立牌吃香會逢兇化吉。這些年林司确實也一直都好好的,很少受到他們的騷擾了。可一直到林司高二下學期的時候,他突然跟我說,他答應幫茶館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