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搬我那去?”
“不好吧,”江言撓撓眉心,狀似為難的道,“我還沒做好吃軟飯的準備呢。”
“那房子寫你名。”
“這是讓我軟飯硬吃啊。”江言眉眼都是笑意,攬在他肩頭的手順勢擡起,捏了捏他白嫩柔軟的耳垂,“這麼想我過去住,有什麼目的啊?”
季白輕輕一笑,不太明顯的桃花眼瞬間漾起一圈波瀾,“你不知道麼?”
從前幾天開始,季白就一直在給他安利他家的浴室有多麼的好,多麼的有情趣,要帶他去試試。這個想法從兩人深入交流後,便不可遏止。
江言無奈的撓撓他下巴的軟肉,跟每天撫摸江小花一般:“明明每次都累的精疲力盡,你卻還能花樣百出,季爺,就這麼喜歡我的身體啊?”
江言的身材屬于典型的穿着衣服顯勁瘦,寬肩窄腰,模特身材。但是隻有脫了衣服才能看到,他那堅實的腹肌和胸肌是實打實練出來的。不是健身房那種厚實突出卻沒筋骨的肌肉,而是爆發力充斥在每根血肉裡的硬朗堅實,讓人看了便覺得安全感十足。
季白喜歡他的模樣,也沉溺于他的身材。他也從不掩飾自己的企圖,當下坦蕩的點點頭:“欲罷不能。”
“行。”似乎是被哄的開心,江言爽快的應下來,“今晚就搬。”
說是今晚,但是下班時間遙不可及。陳凡倒是開心,這樣就不用回家應付那些煩人的管束。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幾張折疊床,到時候在工位下一放,整個人睡覺也睡的舒舒服服。
最近發生的幾件案子,線索繁雜,不管是網絡排查還是實地排問,都需要浪費很多時間和人力。即使過程重複無聊,卻也是不能避免的。
江言和季白當晚沒有回家,兩人在重新整理線索,一直到淩晨三點多才在陳凡拿來的折疊床上睡了一會兒。
早上起床,季叔已經拿了兩套衣服過來。季白一件衣服肯定不會穿兩天,有他的自然有江言的。因此第二天其他人都蓬頭垢面髒髒的,隻有他倆幹幹淨淨,神清氣爽。
陳凡在一邊看的眼紅,明明他跟季爺才是認識最久關系最鐵的哥們兒。結果卻被江言後來居上。
但是兩人關系不一樣,他就算再怎麼心裡不舒坦,也隻能認。
朋友到底争不過伴侶。
更何況,隻要季爺開心就好。
江言給的那幾套房子,錢哥幾人是打算今晚要是沒什麼急事就搬過去的。畢竟這幾天都是些細緻又瑣碎的工作,量大需要時間長,今晚按時下班也沒什麼。
但臨近下班前,老王那裡收到了消息,秦翊買了張去回市的機票。
江言實在很疑惑:“一個地方呆幾天再換另一個地方,他是不是在逗我們?”
季白揉着太陽穴,昨天晚上窩了一晚折疊床,今天一整天腰酸腿疼,腦子嗡嗡的叫。他神色看起來實在不太好,有種下一秒誰撞他槍口上,他絕對毫不猶豫一槍解決了的煩躁。但現在問話的人是江言,他便耐着性子回:“聽說,茶館創始人的第一站就是回市。不過曆史太悠久,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清楚,那是創始人的老家還是隻是單純的第一站。”
秦翊輾轉兩省,明明活動範圍和行動都在他們監視之下,但江言卻覺得這張網越撲越大。像季白一開始提醒的,一旦踏入這條河,後面不管是平流還是湍急,他都沒有阻止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場博弈裡查明真相,保全自己。至于能不能捉到最後的大魚,真的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可要退麼?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但凡他有一點退縮,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這身警服,更沒有臉面去穿它。
他背後還站着許多人,有戰友有愛人有家人。肩上還擔負着青市市民安全的責任。
如果他退了,那這些人的安全誰來保護。
他到現在還記得,進入警校上的第一節課所宣的誓:我志願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我保證忠于中國共産黨,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嚴守紀律,保守秘密,秉公執法,清正廉潔,恪盡職守,不怕犧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願獻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