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小傑拿到背影的照片,就找被留在警局的郭圓,通過辨認确認背影的主人,就是酒吧一個星期前辭退的酒保。
“被辭退了?”覃齊拿過照片。
“根據酒吧領班郭圓說,安塗是因為女朋友的事情,被酒吧經理辭退的,而且威脅酒吧的員工,不讓對外說這件事。”小傑邊走邊推開辦公室外門,簡從遠幾人已經等在裡面。
“是金越調戲不成打了安塗的事?”商毅卓拉開簡從遠身邊椅子,半眯着眼睛偷偷卡瞌睡的簡從遠,猛地醒過神,滴溜溜的眼睛往旁邊一瞧是他的頂頭上司,将正要吐出口的話往下咽了咽,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眼神迷離的虛望前面一點。
有這麼冷嗎,不是開空調了。
商毅卓帶着疑惑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又帶着些嫌棄在心裡嘟囔:現在的年輕人身體真虛。
“因為金越才被開除的?!”小傑調出新鮮出爐的口供。
商毅卓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據郭圓辨認,這人是一個星期前被酒店開除的酒保安塗,25歲,三年前和女友同時一起到的惠江,安塗是在一個月前在酒吧入職的,他女朋友已經在酒吧上班兩年。
被開除的原因,據郭媛說是被vip顧客投訴,但具體的她不是很清楚。”
“剛剛卓隊說金越調戲安楠?”小傑問道。
“剛才你不在。”商毅卓接過話,“酒吧經理陳安剛剛說的大家應該都聽到了,金越和安楠兩人具體發生的事,陳安拒絕交代,先聯系安楠到警局一趟,一組人先盯着安塗,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尤其是聯系安楠時,一定不要讓她先起義。”
“簡顧問,等下你和窦兮钰見安塗。”
聽到商毅卓安排,窦兮钰本身上揚的丹鳳眼一下瞪的圓圓的,商毅卓的話在她心裡過了一圈,直直的望向坐在對面的簡從遠。
簡從遠默默移開視線,他覺得自己一邊有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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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先喝點水。”窦兮钰将手裡水杯放在安塗和陪她來的朋友面前,在桌子對面坐下。
安楠雙手握着杯子,對窦兮钰揚了揚笑臉:“謝謝。”
簡從遠隔着窦兮钰兩個座位,揣着杯熱牛奶,認真的望着調節室上‘平等協商化積怨,和好如初兩相安。’兩行大字。
窦兮钰攤開筆錄本,充分的利用自己娃娃臉的長相,甜甜一笑聲音輕柔:“我叫窦兮钰,别緊張,這次就是詢問一些情況。”
而對面的安楠并沒有被安慰到,事發突然她就穿了一身奶黃色的珊瑚絨睡衣,長發随意挽起,長期的夜班使她皮膚透着不健康黃,沒了濃妝的遮掩眼底的黑眼圈泛着青紫,但精緻的五官,卻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下意識放緩聲音。
跟着她來的朋友到讓人眼前一亮,皮膚白亮,妥妥濃顔系長相,特别像個明星,舉止間自信大方,即使身在警局也不顯得局促,普通人在警察局即使沒犯錯,就像安塗一樣,也會緊張不安。
“安楠,今年23歲,三年前來的惠江是嗎?”窦兮钰問道。
女人一手安撫的拍拍安楠的後背,安塗深呼一口氣:“是的。”
“一個人來的嗎?”
安塗瑤瑤頭。
“那是和男朋友一起?”
“窦警官,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問吧。”安楠的朋友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略先開口,“時間比較晚了,明天還要上班。”
“你和安塗是同事吧。”一直在安靜看窦兮钰問話的簡從遠突然出聲。
女人像是剛發現簡從遠,神情中帶着驚訝,“我原來是楠楠的同事,一個月前剛離職的,我叫舒溫。”
簡從遠點點頭,看了一眼窦兮钰示意她繼續問。
“根據你們領班郭圓說,安楠你因為拒絕金越的騷擾,而被他打了?”窦兮钰放棄委婉的方式開門見山點明。
說道這件事,安楠的眼眶就泛起水光,皺着眉頭輕抿嘴角試圖将眼淚逼回去,一滴淚珠逃脫阻落桌面碎成幾瓣。
窦兮钰連忙抵上一包抽紙,舒溫接過紙巾,安撫擦掉安楠臉上其餘的眼淚,嘴上說着都過去了,沒事了……
等安楠調整好情緒,身體還是止不住微顫,看了窦兮钰和簡從遠一眼,擡起自己的左邊胳膊,将袖子褪下露出被遮掩的傷口。
安楠的皮膚偏暖白色,青紫的淤痕伴着幾處結疤的傷口,一路随着小臂攀岩向上,一看就身體其他處還有類a的傷口。
刺眼的傷口暴露在衆人的面前,一時間衆人都熄了聲。
等安楠放下袖子後,窦兮钰才出聲:“有做驗傷嗎?”
安楠搖搖頭,本就木然的眼神更晦暗。
“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吧。”
舒溫握住安楠的手,安楠紅着眼睛對舒溫笑了笑。
“一個星期前,我當時晚班,快要下班時金少…金越帶着他朋友來了,而且看樣子已經喝過酒,經理就讓我和一個同事留下來加班。
按往常一樣開了305的包廂,一開始都很正常,就陪他們喝酒,同行中一人開始另個同事動手動腳,她本來就是可以帶走的,但接下來……
金少也,也開始對我動手動腳。做我們這行的,遇到這種事情很常見,一般客人見到我們不願意,委婉的拒絕也就算了。”
說着安楠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就像往常一樣委婉的拒絕了,金越已經敗了興,打算放過我,但是……但是被一旁的二代,陰陽怪氣一擊,就一定要帶我走,上四樓的客房。
我是有男朋友的啊?!我不做那事的!!
我們隻是想在惠江有根,可房價真的太貴了,就讓我賣一輩子衣服,刷一輩子碗也買不起。隻有這個工作來錢快,我們隻想要的家,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