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風和日麗,諸事皆宜。前段日子聲名大噪的旅行者來訪。
旅行者和她的會飛向導好奇地看向比她們稍晚出名的“貔貅“大人,并且非常上道地送上荒星一顆作為見面禮。
瑟瑟也不負其望,當場優雅地表演了一個蠶食鲸吞。
那位一度在自我介紹環節被嗓音清冷的少女面無表情地玩笑成“應急食品“的向導派蒙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的體型比我還小,胃口比我還大,我以後再也不自诩能吃啦。“
——那可能是因為我出力比你多吧,畢竟我的工作對象都是“硬“茬。
瑟瑟用眼神表達了這個回複。
“我怎麼覺得她還有點驕傲。“
派蒙回頭看向旅行者。
“那應該不是你的錯覺。“旅行者公允地說,”貔貅大人賺錢比你多,按照收入支出比例來看,她面對你,确實有驕傲的資本呢。“
這倒不是虛言,除了胡桃許諾瑟瑟在往生堂任意取用的那部分寶礦,再算上鐘離翻倍的那部分報酬,還有不少之前受過“貔貅大人”厚賜和希望“貔貅大人”之後顯靈的人送來的“貢品”呢,瑟瑟現在一定是璃月最有錢的貓,沒有之一。
“那這麼說來,食物鍊底層應該是鐘離才對。“
“喵。“
瑟瑟踏前一步,小小一隻,把那麼大個的鐘離罩在身後。
“‘喵’是什麼意思?“
“大概就是,”旅行者依然不偏不倚地解釋道,“貔貅大人加上鐘離一起計算,收入支出比也比派蒙的更可觀呢。”
鐘離咳嗽一聲。
“确是如此。”
“哇!”派蒙叉腰,“有貓的人,腰杆都硬起來了啊。”
鐘離不以為忤,反而理直氣壯地端起了茶杯:“正是如此。”
一陣笑鬧後,言歸正傳。
旅行者和派蒙向鐘離說明了礦工失蹤的事,并講明了想要請他這位最了解地質與礦石的專家一道尋人的來意。
鐘離調侃了一番派蒙的攀比之心,最後還是客套着謙虛了一下,答應同她們一往。
在他和派蒙說話間,旅行者在他身後動作輕巧地又放了一個荒星,瑟瑟回以感謝的蹭蹭,小口而快速地享用了起來。一個看,一個吃,一人一貓相處甚歡。
鐘離轉身後,瑟瑟剛好舔幹淨最後一點金色的碎屑,粉色的舌頭靈巧地一轉,将“偷吃”的證據毀屍滅迹。
“我本想外出數日該将你托付給誰,如此看來,也不必托付,左右你是餓不着的。”
鐘離雙臂環胸俯視着貓。
“豈止餓不着,你回來怕不是就要見到一隻大老虎了。”派蒙也雙臂環胸搖頭晃腦地點評道。
“喵~”
貓跳上石桌又跳上鐘離的肩膀,用柔軟的側頰蹭他的臉。
她大快朵頤的時候也沒忘支起尖耳聽他們說話,不論和“地質”還是“礦石”,都是很美味的詞彙呢。
被胡須戳了好幾下的鐘離無奈把貓抱下來,放到桌上,看她坐好。
“好吧,也帶你一起去。但是,前提是,不許随便吃奇怪的東西。你同意嗎?”
“喵。”
“那好,契約已成。”
“喵。”
“哇,鐘離不愧是契約之神,連和貓訂立契約都這麼嚴肅呐。”
派蒙用大家都聽得到的音量小聲和旅行者吐槽。
“貓也很嚴肅。”旅行者附和。
“是啊,不愧是契約之神養的貓。”
派蒙看着當事雙方都一臉正常的樣子,感覺吐槽都吐槽不動了。
契約之神…嗎?
貓垂眼舔起了爪子,借着餐後清潔的動作遮掩了思考。
她當然聽過契約之神所對應的身份。
先前,飼主的強大程度也讓她有所猜測,這下猜測倒被證實了。
嗯,一時半會不會挨餓了。
既然說定,一行人便即刻出發去見工頭老戴了。
當老戴目光投向這位派蒙口中“天下最懂礦石和地質的人”時,正對上他懷裡一雙碧眼,無奈道:“我們此行事關重大,可不是遛貓的場合啊。”
派蒙立刻飄過來:“嗨呀,這你就不懂了,高人哪有孤身上陣的,高人的貓也不是普通的貓。你别看這貓小小一隻,本領可是大大的。你沒見過千岩軍的搜救犬嗎?這一位也是尋寶貓。人家吃過…咳咳,找過的寶礦怕不是比你摸過的都多。你可不能小看高人的貓!“
老戴都被這飄來飄去的小家夥一通長篇說傻了:“是…是這樣嗎?哈哈……好像有點道理。我…我那位也不輸他人…他貓!嗨呀,我說不清,等他來了,你們自己感受吧!”
派蒙口快,再對上一雙澄瑩的貓眼,不由心虛起來:“我知道搜救犬、尋寶鼠遠遠沒法和你比啦,這不是老戴沒見識嘛,我也不能亮明你貔貅大人的身份呀。你大貓不計小人過,就不要和我計較啦。”
貓轉過身,把臉埋進鐘離懷裡,一條垂下的毛絨尾巴對着派蒙甩了甩。
“哎……”派蒙慌張地看向旅行者。
旅行者回看她:“越描越黑。”
“那你等下趁老戴不在,多投喂她幾顆荒星,替我賠罪嘛。”
“怎麼說得好像喂幾顆糖一樣…而且你得罪了貓,怎麼是我來賠罪呢。”
“咱倆還分什麼你我啊。”
“好了。”鐘離安撫派蒙,“瑟瑟是在逗你,她不介意。”
“哎?”派蒙擡頭,正看到貓已經擡起了頭,正側眼興味盎然地看着這邊的鬧劇。
“好吧,你沒生氣就好。”
“喵。”
“‘喵’又是什麼意思啊?”
鐘離咳嗽一聲,揉了揉貓腦袋,“……大概是‘就算如此,荒星也不能少’的意思。”
“……哇,你不光是天下最懂礦石的人,也馬上就要變成天下最懂貓語的人了。”
鐘離笑了,“過獎。”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趕來了,正是老戴口中的行家“小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