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盛放的純白玫瑰,美麗卻又純潔,不容人侵犯。
聽到動靜,她側過頭看來,筆直的與林聽對視上。
林聽率先移開目光,垂着的手略微收握。
“來的挺快啊。”沈霧的聲音遙遙的傳來。
林聽不免側頭看過去,料知這麼一看,她竟要掀開毯子起身,他立馬背過身子,“雖然這是在你家中,可我也是個外男。”
好冷淡的語氣,還在規勸她一般。
沈霧詫異,掀開白色的毯子,她裡面穿的還有衣服,是白色的裹胸背心,下身則是同色的貼身平角褲。
“你的腦袋在想什麼,真是假正經。”沈霧老遠就飛了他一個白眼。
林聽看了一眼才發覺是自己誤會了,他頗有些不自在,抿唇不語。
沈霧撈過浴袍随意穿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來了興緻,沖林聽溫溫柔柔的招手,“來。”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林聽依言過去坐下,剛坐下,對方的小腿就放了上來,他僵住,也沒敢動,懷裡被塞過來一堆顔色各異的指甲油,“給我塗。”
林聽花了好幾秒和緩下身體,當真仔細的選顔色,他取了粉白色,将其他的顔色都放回去,并擡頭看了一眼沈霧,确認她對這個顔色并不反感,他這才扭開蓋子當真開始塗抹。
“塗出來了。”
“重新塗。”
“擦掉,擦幹淨。”
“真笨。”
每塗錯一點點,沈霧就要不輕不重的踢他一下,語氣頤指氣使的。
她的腳趾圓潤可愛,白裡透粉,偶爾不客氣的時候會提到他的下巴,或者脖頸,指甲油的顔色大概是沾到他衣領上了,帶着一股新鮮的果香,但更多的,是她動作間揮過來的一陣陣若有似無的香味。
——是她身上傳來的。
林聽屏住了呼吸,告訴自己嗅女性的香味是很不禮貌的,可沈霧的腳就在他的大腿上放着。大約是心情好,她這會兒發脾氣也不顯得刻薄,反而有一股嬌嬌的可愛。
為什麼心情好,因為他提出見面…因為他的妥協嗎?
林聽的唇線被抿緊,他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沈霧。
沈霧環着手臂懶懶的靠着,一雙淺灰色的眼瞳正一錯不錯的看着他的動作,死亡頂光也沒能削減她的分毫美貌。
沈霧無疑是美麗的,是林聽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的女生,可她總是太過于強勢,讓人心生不喜。
現在這樣坐着沒有别的動作的模樣,倒是有别于他從前對她的認知了。
“沒幹。”沈霧擡了擡腳。
她左右看了看腳指甲,林聽算是塗得不錯,如此欣賞了會兒她才刻意為難,“吹一吹。”
林聽這人最受不得侮辱,沈霧心想,她把腳丫子擡到他臉上讓他吹,他指不定屈辱的想原地自殺,以死明志呢。
這麼想着,沈霧的心情愈發的好,她的長相本就偏向于甜辣風格,隻是平日裡端着架子也不愛笑,就算是笑也是客套的那種假笑,所以看起來很是厲害。
這會兒出于真心愉悅的笑,頓時眉眼彎彎的。
她的腳趾被猝不及防的高擡,一下子觸碰到了林聽的唇,她的香味也瞬時侵入鼻息,他下意識往後仰,臉色頓時就變了。
沈霧惡劣的挑釁,“快吹啊。”
林聽僵了好半晌,手掌極慢的撫上她的腳腕,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睛,當真一點點開始輕吹。
沈霧注意到林聽的手輕顫了一下,随後捏緊了她的,似乎是無疑是的舉動。
大概率是出于憤怒和屈辱吧?
沈霧佯裝不悅,微微用力又踢了一下,這一下腳趾摩擦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她偏過頭眯眼,“弄疼我了,這麼用力是故意的嗎?”
林聽的呼吸隐晦的急促,目光落在沈霧的腳面上,似是克制着沒有亂看。
忍耐力真好,沈霧都做好了他掀桌子的準備了,他要是敢憤怒的起身,她就立即給他一耳光。
幾秒過後,在沈霧隐晦的期許之下,林聽隐忍着起伏的胸脯,聲音暗沉,“抱歉。”
沈霧:“?”這麼能忍,去哪兒進修了什麼忍耐力嗎?
不過也是,他的蠢弟弟還在東盛,不忍又能怎麼樣呢?
沈霧覺得自己把林啼騙到東盛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不用你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沈霧放下腳,意興闌珊起來。
林聽的腿一下子空落落的,他頓了兩秒才放下虛虛托舉的手,手心收握,指腹留戀一般輕輕摩挲,罷了他回神,隻當沒聽見沈霧的那句罵。
沈徽這時候敲門,招呼人将晚餐一一擺好,也拿過來一份嶄新的體檢報告。
——是林聽的體檢報告。
沈霧也不避諱人,當着林聽的面翻開一一驗看,确認沒問題之後,她合上文件夾沖林聽露出一個好看的笑臉。
林聽忘了剛才抽血時的憤怒,這一刻不自在極了,唇角稍微動了動,撇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