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走到桌子上,拿了一個瓶子:“你湊合着用一下,現在實在是情況不允許,為了安全着想,委屈一下。”
周雪雲看着她手中遞過來的瓶子,這下脖子也紅了。她搖搖頭,爬上床,用被子将頭蓋住。
小姑娘臉皮薄。周姌可以理解,她笑了笑,沒多在意。
這一晚上,她耐心地等候着“貴客”,仔細聆聽着外面的風吹草動,可惜,一無所獲。
後面,她便上了床睡覺了,不過,她睡覺一向是淺眠,平時一個鬧鐘就能叫起來,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心裡更加警惕。
朦朦胧胧間,她感覺到一個軟軟的身子縮在自己懷裡,溫熱的呼吸灑在脖頸處。
周雪雲此時的面色很平靜,完全沒有先前或嬌羞或天真的模樣。她看着周姌的睡容,唇角勾起弧度。
她的笑意越來越大,手指悄無聲息地攀上周姌的脖頸處,慢慢收緊。
周姌微微蹙眉,胸腔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忽然睜開了眼,周雪雲吓得立馬将手松開。
女孩白淨的臉頰燥紅一片,眼裡浮上淚光。
“害怕嗎?”
周雪雲點點頭。
周姌将人擁入懷裡,輕拍着她的脊背,哄着她入睡:“沒事的,不怕不怕,有姐姐在你身邊呢。”
女孩唇邊的笑意漸漸消散,眼裡浮現怔意。
漸漸的,她睡了過去。
周姌左手輕柔地拍着周雪雲的脊背,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看來她是真害怕,使這麼大力氣摟自己的脖子,力道再重點兒她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斷了。
一夜好眠,出去後周姌還疑惑心想昨夜似乎安靜得有些可怕。
推開門後,她的心頭發冷。
隻見齊劉海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哭泣,聲音極其悲慘,她的身上都是血,将人完全地籠罩住,已經分不清原本衣服的顔色。
其他人接二連三也出來了,看到眼前這一幕紛紛白了臉。
女總裁将齊劉海扶起,這才發現她竟是沒了一條腿和一條胳膊。隻剩下空蕩蕩的袖口。
“發生什麼事了?”
女總裁冷峻着神色。
“……電鋸……殺人狂……”
齊劉海怔着神情,斷斷續續地說着。
她忽然神情一變,大叫道:“要殺我們!要殺我們!!死了!!死了!啊!”
周姌微微蹙眉,齊劉海現在的精神狀況已經非常不好了。
“你男朋友呢?”
兩人一向形影不離,怎麼現在不見人影了。
“男朋友?”齊劉海怔住,忽然大哭出聲:“死了!死了!”
衆人神情一變,女總裁連忙讓兩個男生把齊劉海先扶走。
她向前走,周姌跟了上來:“一起。”
女總裁一愣,點點頭。
兩人進了齊劉海和男友的屋子,皆捂着嘴作嘔。
她們已經是隊伍中最膽大的人了,現在看到眼前的一幕依舊難以接受。
屋子中到處都是血,齊劉海男友倒在血泊中,已經看不出人形,隻能說是殘骸。這邊丢着胳膊,那邊丢着腿,身體被分成無數個碎塊。
周姌強忍着惡心看了一眼,傷口整齊,看起來的确像是電鋸所為。
“他爹的,又是會吃人的兔頭人、玫瑰花,又是拿着電鋸的殺人狂,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女總裁唾罵了一聲。
兩人神情都很難看。下樓後,兩個男生說齊劉海一直瘋瘋癫癫的,安撫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現在睡着了。
剩下的人坐在一起,沉默、寂靜。
原本的八個人,不算受傷的,死了三個,現在加上周雪雲,僅剩下六個人。
這是來到玫瑰古堡的第二天。
周姌垂眸,如果把這個地方稱作死亡遊戲,她可以給它的危險程度打五顆星。
更恐怖的是,真正的大boss甚至都沒有出現。
白領男和斷臂青年對視一眼,忽然開口道:“我覺得我們得摸清楚為什麼他們會被電鋸男襲擊。”
說得不錯,他們不能自怨自艾下去了,必須得振作起來,更好地面對後面的挑戰。
周姌想了想,說道:“昨晚我沒有聽到一聲動靜,很安靜。”
“我們也是。”兩個男生說道,想到這裡,他們撓撓頭:“昨晚本來還很有警惕心,後面太困了,我們就睡得很沉,一覺睡到天亮,接下來就是這件事了。”
幾人看向女總裁,她沉默了一下,垂下了頭:“我……也沒有聽到,我一晚上都沒睡。”
被兔頭人的話吓到,她心生警惕,反正以前為了工作也通宵過,這次她索性不睡覺,就算這樣,她也依然沒聽到聲音。
這實在奇怪。
砍人那麼大的聲音難道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