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閃爍的螢光照耀着她的面容,她的眼眸恬淡又純然,她的唇角翹起。
李木熙看着她,心頭蓦然一軟。
他微微偏過頭,彎下腰,唇瓣朝着她的嘴角傾斜,偷親了一口。
謝知莺擡頭瞪他一眼,下巴又被人捧住,一抹溫軟壓了下來。
李木熙睜開眼時才發現謝知莺沒閉眼,她用一雙漂亮的眸子看着自己,李木熙沒忍住輕笑一聲,他用手心劃過她的眼睫毛,強行讓她閉眼:“接吻怎麼可以睜眼呀。”
說着,他又親了上去。
他壓着驕傲漂亮的“小孔雀”,肆意地品嘗着她的甜美。
*
一家孤兒院門口,具有長久年代感的鐵門微微敞開,生鏽的鎖鍊随意挂在門上,時不時發出尖銳刺耳的“嘩啦嘩啦”聲。
謝知莺下車後,她一邊走一邊打量着這裡。
等待在門口的院長一看到她,立馬笑彎着眼迎了過來:“謝小姐,您可算來了。”
謝知莺瞥了他一眼,院長穿着幹淨整潔的襯衫,隻是那襯衫起球得厲害,顯然穿的時間不短,他臉上皺紋溝壑遍布,在笑時,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
她輕嗯了一聲,繼續跟着他向進走。
這家孤兒院的建築設施非常陳舊,外面的發展日新月異,這裡卻像是與外界隔離了似的,依舊保持着幾十年前的水平。
院長顯然也清楚這一點,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道:“我們孤兒院後面的生活越來越拮據,前段時間差點就要倒閉了,确實是比不上其他孤兒院……”
兩個男孩打鬧着從他們面前經過,他們嬉笑着,突然,手中的籃球被抛向了謝知莺這邊,謝知莺一驚,院長連忙将球拍走,這才躲過一劫。
院長瞪他們一眼,揮着手臂:“去去去,别在這玩。”
又連忙腆着臉給謝知莺道歉道:“對不起啊謝小姐,小孩子頑皮不懂事。”
謝知莺收斂住心中的不滿之意,她勉強點點頭,卻見那兩個男孩對視一眼,他們眼裡閃過惡意,他們竟然大膽地跑到她面前,嬉笑道:“漂亮姐姐你要收養孩子嗎?你這麼年輕是不是要收養一個小老公啊。”
謝知莺的面色頓時沉了下去。
她忍了下來。
卻見那兩個男孩愈發得寸進尺,他們推搡着對方,其中一個竟然跑過來直沖着她的裙底,謝知莺吓了一跳,她使勁推了他一把。
男孩倒在地上,竟也不哭不鬧,反而大笑出聲。
院長過去狠狠踢了他兩腳。
謝知莺後退幾步,她面上的表情幾乎維持不住,冷聲道:“冷院長,我先走了。”
一旁又尴尬又氣憤的院長立馬送她出院門,路上他不停地道歉。
眼見謝知莺要上車了,院長讪讪道:“謝小姐,您還會給我們孤兒院投資嗎?”
卻見那漂亮的大小姐踩着她昂貴的小皮鞋“噔噔噔”地上了車,頭也沒回。
謝知莺上了車後一言不發,她看向窗外,心頭升起的竟然不是氣憤,而是深深的荒誕感。
剛才那個孤兒院就是小時候的她生長的地方。
破舊、雜亂。
在那裡生長出來的孩子充滿着粗鄙之氣,毫無教養。
如果……如果不是她被謝家父母收養,她的生活……
謝知莺根本不敢想象。
她努力壓下心中快要溢出的恐慌感,給冷院長打過去了一筆錢。
又是一周,謝知莺背着書包進了班裡,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淩夷洲沒來學校。
他不常逃課,隻會在賽車比賽時逃課。謝知莺以為他又去追逐熱愛了,心裡沒太在意。
直到上了一周的課,淩夷洲的座位始終空蕩着,她這才後知後覺,謝知莺蹙眉拉着周圍其中一個同學問道:“淩夷洲去哪了?”
對方撓撓頭:“淩夷洲出車禍了,還在醫院休養呢。”
出車禍?
謝知莺将人松開,隻是蹙起的眉頭始終沒有撫平。
放學後,她沒坐家裡的車,繞道自己打車去了醫院。憑借着詢問來的信息,她找到了淩夷洲的病房。
他兩天前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出到普通病房裡,謝知莺站在門口聽見淩父怒道:“我就說不要去賽你那個爛車,現在好了,差點把命丢了。回去就趕緊把你那些破爛車都砸了!”
淩夷洲的聲音有些虛弱,隻是依舊可見他的氣憤:“跟我賽車有個屁關系啊,要我說多少遍,我是開着小轎車被人撞的,那人眼瞎一樣直接撞了上來,等我逮住他,我可不會讓他好過!”
淩父冷哼出聲:“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都把你那個不入流的愛好盡早丢掉,好好收心,将來好打理家業。”
謝知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裡面沒聲音了,她這才推開門走進去。
看見她來,幾人都有幾分驚詫。
淩父揚起笑道:“是知莺啊,來怎麼不都說一聲。”
謝知莺抿唇笑了笑:“聽說淩夷洲出車禍了,我就想着來探望一下,貿然過來,也沒帶點什麼東西,還想請淩伯伯原諒呢。”
病床上的少年眼睛頓時亮起:“知莺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帶什麼東西啊。”
看見他這副模樣,淩父瞪了他一眼:“好了好了,你們年輕人說話,那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