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瑜抓抓頭發,抽了口煙:“表哥你放心,這傻逼我已經卸了他兩條胳膊,沒個三個月他下不了床了!他那女人和孩子……要怎麼處理?”
易州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雙手骨折。一個小時前被令瑜好一頓拳打腳踢,這會兒鼻青臉腫,嘴還被塞上了布條,看着令瑜吼叫着。
抱着孩子的那個女生縮在角落哭的發顫,懷裡的孩子也吓得夠嗆,趴在媽媽懷裡發抖小聲喊爸爸。
.
一個半小時前,梁子墨去廁所時撞見的那個女人,緊接着被人押着帶着進了程渡令瑜他們在的後廳。
一進去,程渡點着煙,端坐在原處,令瑜倒是認出了人。
“哥?這不易州他老婆孩子嗎?你怎麼把她倆請過來了?”
易家和令家有些交情,生意上來往過,在國外念書時易州和令少就認識了。但當時令瑜不受家族待見,易家在上流圈子屬于吊車尾,兩人說不上誰讨好誰。
易州出了名的愛玩,也給令瑜介紹過不少美女少男,充當皮條客,就這麼着兩人關系還算不錯,因此也認識他養在外面的女人孩子。
令瑜也聽說過程珈和易州定下婚約的消息,那畢竟是他表妹,私底下也唏噓表妹怎麼嫁這麼個混球!但他到底不姓程,不好多說什麼。
今天宴會也請了易州的,原本想着易州順便提前見見程渡這個大舅子。派人去喊了他,但他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來,一個人在外廳結交這個總那個董。
現在想來,是因為心虛。
令瑜也心虛。
程渡夾着煙,神情冷淡疏離,一個眼神自帶威壓:“也就是說,你知道他在外邊養女人,也知道程珈和他的婚約,卻不吱聲,等着你表妹往火坑裡跳?”
樊景一等人滿臉懵,這次再想替令瑜求情也暫時摸不清發生了什麼。
“不是,表哥!我這當時也是不知道怎麼辦啊,這不還好多虧有你出來給珈珈做主嘛!”
令瑜擦了擦額頭,其實在他們這些個二世祖的眼裡,男人愛玩,有幾個私生子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畢竟有的是家産,不是養不起,也需要有人來繼承。
因此他一開始隻是唏噓,也沒覺得程珈和易州結婚是多麼委屈她!她要是想,婚後隻要夫妻倆商量好,各玩各的,不就是他們這些因為利益聯姻的夫妻的最佳選擇麼?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程渡這樣清心寡欲、守身如玉,仿佛完全不需要x生活的!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扶着你上位的?”
程渡變了臉色,骨節分明、布滿青筋的手夾着煙蒂,頂燈的光輝從上往下搭在他的臉上,明暗交織間印着他的五官愈發立體深邃,讓人與他對視一眼都腿肚子抽筋。
他這是擺明了要給程珈撐腰做主,程家父母要她盲婚啞嫁,做家族利益的犧牲品,他這個做大哥的卻不答應!左右程家現在是他做主,再沒人能掣肘他。
程家如今的地位,哪裡需要委屈唯一的大小姐頭婚嫁過去給人當後媽,容忍私生子和小老婆的?
那不是沒把程家放在眼裡,沒把程渡這個年僅26歲,生意場上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董事長沒放在眼裡嗎?
令瑜立馬滑跪認錯,向他表哥倒戈!對不住了兄弟,再好的朋友也大不過血親和更大的利益!
令瑜打開手機錄音,從頭到尾,一絲不落的交代了易州在國外種種‘罪行’。
這些即将成為甩到易家父母臉上的醜聞之一,額外的佐證程渡已經動了關系派人去國外調查了,不出一周易州的底褲都得被查個底朝天。
女人孩子縮在角落發抖,樊景在一旁卻覺得越看越眼熟。
在想起那一瞬間,他驚呼一聲:“我去,這女人怎麼長得有幾分像嫂子啊……”
這麼一說,令瑜才反應過來,心裡隐隐有個猜測。
易州當年說過自己在國内有個沒吃到的白月光,令瑜還打趣他玩過這麼多俊男靓女,到底是多麼俏的美人兒能把他迷的念念不忘。
易州連照片都舍不得掏出來給他看,隻說自己新找的妞兒長得像他的白月光。後來這女人就懷孕了,還把孩子生了下來。
哪知……哪知!!!那人竟然是梁子墨!
令瑜真的吓住了一身冷汗。
他還奇怪,程渡平時不怎麼待見程珈,為什麼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站出來為她撐腰!原來是因為易州這個不知死活的得罪過梁子墨!
程渡的老婆!
恐怕隻是借着為妹妹撐腰的借口,報的卻是自己的仇!
程渡仿佛早就知道了這個女人長得像梁子墨的事,這會好整以暇的将煙頭在煙灰缸摁滅,沒有半分驚訝。
那女人無權無勢無背景,隻是個被包養的小情人,這會兒已經抱着孩子吓破了膽,不知道這一屋子男人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