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你，我都想記得。”程渡逐漸上道，似乎悟到了程珈所說的談戀愛就要多說傾慕對方的情話的戀愛秘籍。

“……肉麻。”

梁子墨雖然嘴上嫌棄，但臉早就熟透了。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零點，依稀還能聽見遠處傳來鞭炮煙花的聲音。

“這下是真的該說新年快樂了。”

雪下的很大，兩人的頭發已經被雪淋白了，程渡見他鼻子凍得通紅，伸手撥弄掉他腦袋上的碎雪花，忽然後悔下樓時沒給他戴個帽子口罩。

“先回屋吧。”

“等等！”梁子墨對着雪人閉眼許願，“我要許個新年願望！”

程渡失笑，被他的情緒影響，自己不嫌幼稚的也跟着閉眼許願了。

他的願望說起來簡單，但願也能輕松實現。

他想要和梁子墨天長地久，攜手白頭。

梁子墨：“我許好了！好冷>_<我們先回家吧！”

梁子墨将今晚兩人合照和年夜飯照片上傳到朋友圈後，心滿意足的關掉了手機。

鬧了一晚上，程渡将他抱在懷裡睡覺時，梁子墨興奮的神經還沒平靜下來，他不斷回想着今晚，才想起來，程渡剛剛好像也許願了。

“老公？你睡着了嗎？”

程渡被他喊醒，好脾氣的問他，“怎麼了？”

“你剛剛許了什麼願？”

程渡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淩晨三點半。

他将梁子墨的腦袋摁進懷裡，“墨墨你該睡了，願望說出來會不靈。”

“可那是哄小孩兒的。”

“你今天還要不要跟我回家了？”

“……可以明天再回嗎？唔……疼！别弄了！我睡！”

.

不出意外的，梁子墨睡到中午才起，醒來又要怪程渡不叫他起床。

他說哪裡有人中午去拜年的，幹脆賴在床上不肯換衣服。

程渡把他的衣服烘熱了拿進卧室，從被窩裡将人拽出來，給人偶換衣服似的伺候梁子墨更衣。

一邊換衣服，他還趴在程渡肩膀上眯眼。

“睜眼，刷牙。”

梁子墨不情不願的刷牙洗臉，不情不願的坐上程渡的車。

司機休年假回家了，難得碰上程渡親自開車，上路了梁子墨才醒過神來，昨晚的興奮因子褪去，随之取代的是去去程家的緊張和恐懼。

又想起程渡說，有他在不用害怕，勉強安慰着自己放下緊繃心。

然而預想隻是預想，真到了程家老宅，如果不是程渡牽着他，就差同手同腳走進去大門了。

程渡有些好笑：“是你自己要來的，現在知道害怕了？”

“我……我沒有。”

嘴硬。

程家老宅的裝修古樸典雅，後院是一篇大樹林，像是電視劇裡古代官老爺的大宅院。

宅子的老管家将人引進去，爬滿褶皺的臉上堆起一個和藹的笑容：“大少爺回來了！老爺子他們都在家等您回來用午飯呢！”

目光瞥見程渡身邊的牽着的人時臉色一變，立刻發了難：“少爺，老爺子他……隻留了您一個人的位置。”

老宅家裡用餐都是提前準備餐具，規規矩矩的，不容突發性事件出現。

程渡冷冷掃了這老東西一眼：“那就加一個位置，這點事情辦不好嗎？”

梁子墨愣了一會兒，他就算不算機靈也已經察覺到了端倪。

程渡提前通知過要回家拜年，人到了，卻說隻有程渡的位置，這是擺明了不歡迎他。

可是為什麼呢？他和程渡不是爺爺奶奶那輩定下的婚事嗎？為什麼老爺子不願意見他？

“大少爺見諒，這宅子的還是老爺子做主，我也是……”

“我去找他說。”

程渡沉聲打斷廢話，牽着梁子墨往裡走。

他拉着程渡的袖子，有些窘迫：“程渡……”

程渡回過頭看他，語調柔和下來：“别擔心，一會兒就站在我身邊。”

梁子墨點點頭，暫時按捺下了心裡的疑惑。

到了堂内，今日程家可謂到的整整齊齊，程渡的父母，弟妹，還有叔叔姑姑們拖家帶口的。

梁子墨進來了才知道自己纏着程渡要回程家見人是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這些人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他總覺得自己掉進了狼窩。程渡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那個無助的兔子，而身邊群狼環伺，一個個眼神犀利，恨不得當場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