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言明白面前這女人要自己的命隻是分分鐘事情。
但是她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周遭的環境開始聚變,狂風暴雨之下,何江言那單薄的身體被風吹的搖搖欲墜。
但是她的目光卻格外的堅定,仿佛隻要能夠見到左慈秋,就算是死都行。
額頭上的鮮血逐漸流到嘴角上,她舔了舔,腥味一下子在嘴裡散開。
“想要我的命可以,把左慈秋喊出來。”何江言冷目掃過那人,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的光。
像是赴死之前最後的目光。
女人高高在上的冷笑一聲“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逃了149次死亡,光是這一條,就足你死上千千次次了,還敢給我談條件。”
聽到這裡,何江言倒是笑的出來“對啊,那又怎樣。”
“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女人不滿的看着她。
像是在看一個垃圾一樣。
何江言最近一笑,她早就把命和靈魂賣給地獄使者了,她現在隻是一具空殼而已,就算這幅身體沒了,她的命還在地獄使者手上。
隻要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地獄使者就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複活。
“來啊,殺了我。”何江言挑釁的說道。
女人美目上燃起一絲絲的怒火,手中閃現出一把紅色的匕首。
何江言朝着前方邁進一步又一步“殺了我,殺了我。”
女人很不滿她的行為,手中的匕首淩空而起,直直的飛向了何江言的心髒位置。
刀子在瞳孔之中不斷的放大,何江言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傷痛,死亡,都不過隻是一個過程,要是忍過這些可以見到左慈秋,她願意。
自殺,失憶,失去,這七年以來,她為了左慈秋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逐漸的不再相信左慈秋是愛自己的。
沒有哪一個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愛人受傷,死亡都無動于衷。
左慈秋做到了,她不愛自己。
她的理智永遠更勝一籌。
何江言心裡的恨意已經根種,連下地獄她都想帶着左慈秋一起。
不,不對。
左慈秋是神,不會地獄。
那她就永生,一生一世都讓她忘不了自己,讓她活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之中。
她好恨左慈秋。
她微閉上眼睛,緊握拳頭,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才流下的眼淚。
這輩子她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左慈秋。
如果再有來世,她再也不想遇到左慈秋了。
希望來生再無緣分。
人性好複雜,她既想活着看着左慈秋,又想去死,讓左慈秋一生都内疚。
她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無數的情緒都湧上心頭,喉嚨開始哽咽,嘴巴裡泛起苦澀。
刀到心髒的一瞬間,停了下來。
周遭的閃電,風雨,都在這一刻停住了。
痛感遲遲沒有傳達到,何江言睜開眼睛。
一道熟悉的背影,站在自己的面前,連帶着原本對死亡都不畏懼的心髒都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她背影的輪廓,被雨絲切割成了碎片,濕透的衣服緊緊的貼着脊骨處,像一株被風雨折磨的荷葉。
薄弱的身形,有一種随時都要被破碎一般。
何江言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她顫抖的手伸出去,不可置信的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瘦瘦的仿佛脆弱的隻剩下骨頭。
“是...你嗎?”何江言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左慈秋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她遲遲不敢轉身。
何江言一把扯過她。
那張的動人的臉龐就倒映在她模糊的瞳孔之中。
她心心念念七年的人。
她找了七年的人。
而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她手上的力度突然變大,她牢牢的抓死。
“為什麼要離開我。”何江言冷聲問道。
“我問你為什麼。”
她的聲音逐漸變大。
但是無論她說什麼,左慈秋就是不願意和她說一句話。
雨中左慈秋的臉白的吓人,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左慈秋你來幹什麼,你為了這個人類犯下的罪行你還想再犯一次嗎。”白錦說道,語氣都冷冽了起來。
左慈秋反手抓住何江言的手腕,将她護在自己的身後“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的。”
“恐怕,我給不了你這個時間了,殺了她活着接受神罰,你自己選一個吧。”白錦說道。
神罰,何江言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眉頭緊鎖。
她失去了記憶,但是第六感告訴她這神罰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可以去死,但是她可接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懲罰左慈秋。
要懲罰左慈秋也是自己來。
“神罰是什麼?”何江言問道左慈秋。
對方冷冷淡淡的傳來四個字“與你無關。”
何江言一瞬間就被氣上頭了,她撿起地上的刀子,她真想當着左慈秋的面割腕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