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幾鞭子抽累了,鞭子一扔,還是生氣,他回頭把卡扣下來扔地上,氣得直嘀咕:“要是被阿舍爾那家夥知道,一定會笑話死我,都怪你們!”
等到雄蟲離開,管家擔心地扶起耳:“哎,無妄之災。”
耳盯着那張卡看,低聲道:“你這張卡不是正道上來的吧,二手市場不會出現這種披露。”
管家沉默,低聲道:“是奈林少将給的。”
耳一動身體上的疼痛撕扯神經,他咬了咬牙,爬過去撿起卡,說話時疼得直抽氣:“卡是真的。”
畢竟是他親自從那隻雄蟲閣下家裡拿的,那天雄蟲離開之後,雌兄派蟲找到自己,提出條件,說隻要他能夠幫忙去拿一個東西,奈林少将就能幫忙勸阻閣下,免于懲罰。
耳趴在地面喘了幾急氣,結果顯而易見,雌兄食言了。
更或者,雌兄根本就不在意,如果雄蟲閣下們追責,隻需要把自己推出去即可,聽說那隻雄蟲一開始想要就是雌兄,他大費周章,不就是怕那隻雄蟲耽誤自己去追求S級閣下麼。
管家心中歎息:“奈林少将也是想幫忙。”
耳拿起那張芯片,有趣的是,芯片也是真的,竊取他蟲生物信息這件事聯邦明令禁止,但不代表沒有這項技術。
但這項技術也有一個緻命的短闆,蟲的生物信息一輩子不是固定的,譬如軍雌,每一次精神力失控蟲化,都會導緻生物信息細微的變化,譬如雄蟲,使用信息素深度安撫軍雌,或者……覺醒。
藏在耳心底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耳攥緊芯片,指尖滲出鮮血,他的目光逐漸興奮,沒有比軍雌對于雄蟲的等級更加敏銳,從那天的接觸來看,至少是A級,更可能是S級!
耳低低笑了兩聲,那雄蟲的信息素藏得太深了。
……………
就業大廳,莫裡剛把資料遞給辦事蟲,就聽見一聲驚訝的詢問:
“您是雄蟲閣下?”
“是的。”莫裡早有預料,從容地笑着反問,“有什麼問題麼?”
辦事蟲被莫裡的笑容晃了眼,結巴道:“沒,沒事。”
辦事蟲翻開莫裡的身份證明和簡曆,發現竟然是正兒八經想要應聘,吃了一驚:“律法庭并不招收雄蟲閣下。”
莫裡早有準備:“據我了解,并沒有明确法律規定雄蟲不允許參加工作。”
辦事蟲禮貌微笑,輕聲說道:“您可以不必如此麻煩,由計生部牽頭,第二季度聯合律法庭的公益活動火熱進行。”
莫裡:“???”
什麼什麼什麼?
計生部牽頭?他們蟲族部門分類這麼不講道理嗎?
辦事蟲笑眯眯地遞出來一張電子報名格:“閣下,您隻需要填寫表格報名即可。進入律法庭後也工作也很輕松,大概就是整理整理案卷什麼的。”
整理案卷!
正和莫裡的意,他壓住嘴角笑容,用智腦觸碰電子表格,導入基本身份信息。
辦事蟲壓住嘴角笑容,給自己這季度的任務打了個對勾。
“nice!”
“蟲神在上!”
莫裡掃了眼表格,沒有任何協議類的的條例,隻有基本信息,順利得出乎莫裡的意料。
辦事蟲:“明天就能出結果,屆時您注意留意智腦即可。”
“好,多謝。”莫裡道。
辦事蟲擡頭看了眼,期待的看向莫裡的身份信息,好溫柔的閣下,想嫁。
卻見到等級那一欄明晃晃的D,眼底閃過失望。
可惜。
大廳人來人往,莫裡一轉身就和身後排隊的蟲撞上了。
“小心小心!!”
莫裡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撈回來,待扶好那人後才看清他撞到的竟然是個大着肚子的孕雌。
莫裡忙撒手:“抱歉抱歉。”
那孕雌是一汪冰川般的藍色眼睛,錯愕地擡頭盯着莫裡,眼底訝異不解。背後,孕雌攥緊的五指突然松開,一道厲風自指尖消弭。
大廳中央的精神力檢測器指針快色抖動了一下,無蟲發現。
莫裡看那孕雌站的挺穩,後退幾步拉開距離關切詢問:“你沒事吧?我沒注意身後。”
那孕雌膚色是淺淺的小麥色,寬肩窄腰,唯有身前肚子突出小小的一個半圓,不合身的襯衣,看起來扣子都要蹦開。
孕雌低聲回答道,“我沒事。”
櫃台後面的辦事蟲不在意的說:“沒事閣下,孕雌沒那麼脆弱,碰一下不礙事的。”
莫裡皺了皺眉,不理櫃員,對孕雌說:“你别理他,你哪不舒服告訴我。”
孕雌一把握住莫裡的手腕,指尖顫動,他死死盯住莫裡,似乎是在确認着什麼。
中央大廳伫立的儀表盤微微震動。
“怎麼?”莫裡附身傾聽。
“我沒事。”孕雌低頭向後退步,快步和莫裡拉開距離:“抱歉閣下,是我站的位置不對。請閣下先走。”
随後,孕雌扶着肚子,一步一步移向櫃台。
莫裡看了看,确認孕雌沒事才離開。
同時,那隻孕雌緊緊盯着莫裡離開的背影。
辦事蟲不耐,敲敲櫃台:“你辦什麼的?趕緊過來,别耽誤其他蟲時間。”
斐野的聲音和他冰川似的瞳色一樣冷:“不需要了,謝謝。”
斐野走後,就業大廳突然沖出一隊安保:“檢測到異常精神力波動,請問這裡是否出現暴力事件?”
……………
“藍色的眼睛。”莫裡還真沒見過誰家是藍色的眼睛,眼睛顔色很純淨就是太淺了,莫裡判斷,大概是B級軍雌的樣子。
更不可能認識了,原主跟診不稀罕搭理B級軍雌。
“閣下的包裹,請記得查收。”門口的快遞小箱子感應到莫裡回來,播報道。
莫裡取出,拿快遞盒子幹幹淨淨,沒有投遞人,也沒有任何信息。
莫裡拿起包裹晃了晃,裡面有東西,聲音空空的,東西似乎不大。
聽聲音,似乎是一張卡片?
莫裡拿着包裹進門,用尾尖劃開包裹盒子,啪嗒,果然是一張卡片掉在地闆上。
小可可夾起卡片,屏幕變成掃描器:“是閣下的卡!閣下的卡回來啦!”
莫裡看了看完璧歸莫的卡,又看看空空的快遞盒子。
他還沒有申請新的ID卡,這隻能是他原先那張。
“閣下,這裡還有一顆紐扣。”小可可機械臂夾着一顆金光閃閃的紐扣,正舉起手往莫裡眼前遞。
那紐扣看起來有點眼熟,
“這裡這裡!”小可可把ID卡的包裝盒拿出來,裡面裝的是傑德家那隻軍雌的袖扣。
兩顆袖扣都靜靜躺在莫裡的手心,外形相似,隻在細微之處有所不同,奈林的袖口更加複雜閃亮。
莫裡記得紐扣的制式似乎有講究,這證明這兩隻軍雌身份背景相似。
這就很好找了。
感謝原主,莫裡輕車熟路打開那張“雌君預備役”的表格,在傑德家族的A級末尾,找到了适用一樣袖扣的雌蟲——耳·傑德。
“閣下,我叫耳……”那天雌蟲的聲音在莫裡耳邊響起。
無論是誰拿的卡,傑德家想要卡的都隻有那一隻雄蟲,與他想的大差不差。
莫裡指尖張開,兩顆相似的紐扣滾落入盒子,他揉了揉太陽穴,今天一連串的事情搞得他心緒煩亂。
難道是傑德家發生了什麼,不然那隻小耳朵不應該很讨厭自己嗎?
還是說送袖扣有什麼隐藏的意思,比如下戰書?或者是我要你好看!
莫裡苦思無果,把該論壇翻出來,發了個帖子。
論壇刷新很快,莫裡的帖子一發就被頂了下去,莫裡沒急着頂自己的帖子,點開了首頁飄着的幾個熱帖其中之一,一進帖子就是一隻光秃秃血淋淋的蟲,五彩流光的蟲翼折斷半截,一半在身上,一半在地上。
他隻蟲身上傷口縱橫,他捂着肚子,身下一大攤血。
莫裡立馬點出那條帖子。
帖子名字很普通,就是“自用,分享”,經過茶話會洗禮,莫裡已經對雄蟲對雌蟲肆意打罵傷害有心裡建設,但不代表這東西怼到眼前,他也一樣能冷靜。
點出來時,他發現自己的帖子被頂了上了,莫裡暫時沒管,點回那條熱貼時發現那張照片卻不見了,帖子裡隻有一些風景的照片,那張血淋淋的照片仿佛是錯覺。
莫裡試着把那個帖子舉報,點進了自己發的帖子裡。
見那帖子隻有一個回答:
【軍雌送袖扣翻譯過來就是:“尊敬的雄蟲閣下,想和您上床。”】
莫裡當場石化。
他顫抖的打字繼續詢問:“如果雄蟲找雌蟲要袖扣呢?”
帖子被頂上來,有人繼續回答:
【一般雄蟲閣下想上床不這麼麻煩,直接脫褲子就行。】
【不過還是給你翻譯一下吧,“小雌蟲,要來我的床上玩嗎?”】
莫裡:“……”
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沒有其他隐藏意思了嗎?”
下面不明所以地哈哈哈笑了幾樓,有一條正經回答:
【猜你想聽,“您好,我想和你進行一場關于生蛋的運動。”。】
生……蛋?!
莫裡啪地關上智腦,不敢再看。
小可可擔憂地問:“閣下怎麼了?”
莫裡深呼了兩口氣:“沒事,床上有點擠。”
小可可呆滞。
………………
第五律法庭辦公室。
下屬彙報:“律法官閣下,在莫裡閣下的社交賬号中沒有找到類似的圖案。星網中相似的也不多,屬下對比過,應該隻是巧合,對比鍊接也一起給您發過來了。”
依蘭點開掃了一眼,一眼就可以确認,那些圖案甚至相似度不到百分之八十。
屬下拿出一摞名單:“這是每季度的雄蟲閣下來律法庭做義務工作的名單,還是按照老規矩篩選嗎?”
依蘭側臉冷硬,他低頭正翻閱一個案卷,不容置疑道:“第五庭不收有案底的雄蟲。”
“是。”下屬不經意瞥向律法官翻閱的案卷,發現那是上任第五庭律法官經受過的案子,下屬隐隐有印象,好像是關于一隻軍雌由于無法生育而被判定解除婚姻關系的案子,不過好像這案子沒過多久那隻軍雌就死了。
下屬收回目光,照例詢問:“您的辦公室……”
依蘭:“不許。”
“明白。”下屬正準備把自家律法官的對勾取消,卻驚訝地發現,“奇怪,您這次竟然不在名單上。”
依蘭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