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方不幹了,這事兒才傳到越明燭耳朵裡。
“嗯。”越明燭聽完全過程,點了下頭,讓楊顔坐下了,繼續問道:“還有人要補充嗎?”
見越總神色淡淡,并沒有表現出憤怒或厭煩來,又有人鼓起勇氣,說了幾件以前郭金彭找理由克扣他們年終獎,搶項目功勞之類的事情。
“行,如果情況屬實,我現在就給你們答複。”越明燭點點頭,對章凡說:“正好還有座位,把總經理、技術部經理、人資總監和郭金彭都叫來吧。”
這幾個人正好都在辦公室外焦急地等候着,章凡将他們都帶了進去。
郭金彭先是掃了一眼坐着的組員們,然後擠出笑喊越明燭:“越哥……”
“别。”越明燭微微擡手止住他,“别套近乎,我早想說了,你打哪兒論能管我叫上哥呢?”
郭金彭卡殼了,而聽到越總當面打臉的話,四組組員中有人沒憋住笑聲。
郭金彭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紅。
他想說出他和王惠董事的關系,想說他以前和越明燭見過面,想說他比越明燭大,叫哥已經是在表達尊敬。
但他不敢,因為他确實心知肚明自己和越明燭之間的差距。
章凡攔了他一下,打斷他所有不合時宜的發言,讓他在角落剩下的椅子上坐下。
馮淳和人資總監白問萍,技術部經理焦英才緊跟着落座,左右包夾,生怕這智障再幹出什麼腦殘事。
收到越明燭示意,章凡将四組組員告的狀簡單複述了一遍。
“你們應該都清楚發生了什麼,”越明燭看向在場的管理層,“既然敢在門外等,我就默認你們把相關的資料都帶來了。”
“是,”白問萍悄悄吞了口口水,“從我這裡的獎金分配表來看,四組的端午節福利費确實被重新分配了,年中獎的分配也有問題。”
“那你也沒告訴我福利費不能分配啊。”郭金彭開口狡辯。
“這個是在工作群裡通知過的。”白問萍解釋道。
“我沒看見,也沒人跟我說。”
“群裡通知你不看,你隻是一個組長,難道我要親自去通知你嗎?”眼看郭金彭試圖甩鍋,白問萍有些顧不上體面,激動地反問道。
“那我以後給他們補回來不就行了嗎?”郭金彭的聲音吭吭唧唧,也不知道在委屈個什麼,聽得越明燭犯惡心。
章凡問:“那克扣年中獎,你承認嗎?”
“年中獎可沒說不能二次分配吧,我可沒克扣,我都是按照崗級和工作量分配的!”
郭金彭這話一出,馬上引起一片嘩然,有暴脾氣的年輕組員直接站起來指着他嚷:“别的組也是按崗級和工作量分配,你比别的組長多拿了二十多萬!總共才多少錢!再說活都是我們幹的,你有什麼工作量!”
“行了!坐下!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章凡冷喝道,邊上的老員工急忙把他拽回椅子上,同時馮淳也按住了想嚷回去的郭金彭。
“那你們就罷工?都是因為你們,項目才出問題。”郭金彭又想把話題往項目上帶,邊說眼神還瞟向越明燭。
項目出問題,組員自知理虧,再生氣沒人吭聲了。
“哎,這麼說你承認克扣獎金的事了?”越明燭問。
郭金彭覺得對越明燭來說,二十來萬的獎金隻是小錢,項目才是大事,以為自己很輕易就能把這事糊弄過去,還想反踩自己組員一腳:“這個我等年底發年終獎也給他們補回來,但是項目都是因為他們……”
“既然你認了,不管年終獎還是項目都跟你沒關系了,”越明燭打斷他的攀咬,“先停職吧,其餘的會有專人來調查。”
“什麼!”聽到這話郭金彭蹿起來,“就因為二十來萬?把我停職?越總,我是管理,本就有分配獎金的權力!他們有意見也應該找我!要是都像他們這樣,有點啥事就越級上告,公司還怎麼管理!”
“公司輪不到你來管理!”馮淳呵斥一聲,在邊上使出吃奶的力氣拽他,奈何郭金彭就跟個倔驢似的,梗着脖子死站着。
“呵。”越明燭是真的被氣笑了,“我算是知道你的優越感和底氣哪來的了。我本以為是王惠給你的底氣,沒想到你純粹是蠢,怪不得,背靠王惠混了這麼多年,但凡有點能力都被擡上去了,結果才是個小組長,連組員福利費的幾千塊錢都要算計。别人的過節錢你都敢拿,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那你也不能把我停職!”郭金彭顯然是瘋了,連組員都看傻眼了,不知道他哪來的膽子和越總大喊大叫。
章凡眉頭緊皺,給不知所措的馮淳使了個眼色,馮淳馬上反應過來,發消息喊保安上來。
“一個組長,就敢自稱管理層,你是不是參加過公司組織的管理人員培訓課程?”
越明燭快被氣炸了,他本來沒心情和人較勁,更沒打算跟這種蠢貨講道理。
但就是因為這麼個腦子直通下水道的玩意搞出來的破事,讓他原本還算輕松的出差,從兩天延長到三天,變成了魔鬼拉練。
他今天非要讓郭金彭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