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眼前樹上的布雷斯這樣。
“好了,我先跳,就算你真擔心摔死,我也在下面接着你呢。”他扭頭粲然一笑,繁茂的樹蔭掩映下,跳躍的身影像是一隻驕傲的小狐狸,皮毛很有光澤的那種,“還有,你叫小凱瑟是吧,叫我布雷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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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拉着我的胳膊,我們到了一個更寬敞的區域,我和他直接坐在了别人家的屋頂上。
“我想起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了!”我喘着氣,看向身旁的人。
夜光流轉,那個特别犟、特别倔的男孩好像也沒什麼變化。他不說話的時候,這張鋒利寡薄的臉總是冷冷的,眼神卻閃着憂郁的調調,不過一晃神,這些都不見了,布雷斯揚起頭,又是那種不可一世的笑。
“你說爬樹那次?你可真笨蛋,到現在也沒一點長進。”他挖苦到。
“哼,你還是一樣嘴欠。”
“其實第一次見你不是那時候,怨不着說你笨蛋呢,你都不記得了,唉,我可真傷心。”布雷斯誇張地歎了口氣。
“才不是——诶,那是什麼?”
突然,一個老頭罵罵咧咧地朝我們跑了過來。
“你們這群該死的小崽子!”他邊跑還邊喊,手裡還拿着一塊石頭,仔細看額頭還流血了。
原來因為翻倒巷的住戶都離得很近,我剛才腳下松動的石頭正正好好砸到了這個老頭的頭上。
“糟了,跑!”我和布雷斯異口同聲地說。
不過這老頭雖然老,跑得倒飛快,布雷斯跟我介紹說,這老頭叫史密斯,經常喊着抓賊抓小孩的,每天幾乎都在跑,在抓人方面是個行家。
理所應當的,我們兩個被抓住了。
我正準備說話,被布雷斯伸手攔下了,他擋在了我前面,攬下了所有的錯誤,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表示一定賠償史密斯先生。
“那小丫頭呢,我也要聽她道歉!”史密斯說。
“這您就有點不講理了吧,你是我砸到的,我也跟你道歉了,這事跟我朋友又沒關系。”布雷斯說。
“她不道歉,你們今天誰也别想走!”
我也不想一直做一個縮頭烏龜,于是站在布雷斯身邊朝史密斯先生鞠了一躬。
史密斯突然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你你你——”他指着我,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布雷斯倨傲地皺了皺眉:“這就沒意思了,我朋友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想幹什麼?”
史密斯快急哭了,“不是的,小丫頭你等等,你上次在我這兒買東西,錢給多啦!你先别走,我這就把錢找給你。”
“這什麼情況?”布雷斯疑惑地問。
我這才想起來,好像半年前我搶了一個老頭的東西,然後多付給了他一點錢。
該死啊...這讓我很愧疚啊。
“不不不,大爺您記錯啦!”
我怕他真把錢拿來,忙拉着布雷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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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跑了回去,累得我氣喘籲籲的,我發現布雷斯家的天台和我們所處的位置有一個五、六英尺的高度差,雖說跳下去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真要上去可難到我了。這裡沒有什麼飛行工具,上次使用魔法被傳訊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可恨啊,我竟然被一堵牆難倒了。
布雷斯三下五除二地就翻了上去,他朝我伸出了一隻手。
“凱瑟别害怕,我拉你上去。”布雷斯難得說了句靠譜的話。
一旁的西奧多伸出了另一隻手。
我剛搭上兩隻手,誰知道布雷斯就不老實了,他開始搖晃他的手臂,我早就知道,這家夥就是很欠!
“布雷斯!”我喊到。
“好了好了,我不玩了。”
就快要到頂了,我需要一隻手攀住圍欄,“好了,布雷斯,你可以松開我了,隻讓西奧多一個人拉我就行。”我說。
布雷斯識趣地松開了手,我也順利地攀上了圍欄。
我已經差不多翻上來了,正在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人從後面拽我的腿,難不成下面還有人?
“啊——”
我驚慌失措地尖叫到,手忙腳亂地向前撲,西奧多的手還拉着我的手,一個沖勁他也倒在了地上。
然後,我眼睜睜地感受着自己不可控制地向下墜,直到——
我感到自己咬到了一個很柔軟的東西,□□彈彈的。
我腦子像被摔壞了,又好奇地咬了一口。
“咳咳,凱瑟,我——”下面的“東西”突然發出了聲音。
西奧多俊俏的臉蛋像是紅透的蘋果,漂亮的嘴唇上明晃晃一個深深的牙印,滲出絲絲血迹。
罪魁禍首布雷斯一臉便秘的表情,他試圖解釋:“那個,呃,我是看你上來的費勁,想再扶你一把,誰知道,哈哈,誰知道你們就——”
“閉嘴!”
我和西奧多同時尴尬地喊到。
梅林的胡子,我的初吻啊!
我忽然想到,這好像也是西奧多的初吻。
我深吸了一口氣,聽天由命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