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諾拉抹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沒空問他倆怎麼出現了。
她在心裡低聲問沃利:“你們不會讓我随便死的對吧?”
沃利的聲音出現了一絲慌亂:“當然,現在志願者可不好招。但是你的行動要合理啊!快躲!”
諾拉閃了一下,避開盧平的攻擊。繼續說道:“我要把他引進通道裡。”
沃利大叫:“你瘋了吧!怎麼我幾天沒上線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那你能控制住盧平嗎?”
沃利沉默了一下。
“那你說這些沒用的,不如幫我變得靈活點。”
諾拉攥緊拳頭,擡頭看向前方的盧平,他正弓着背,準備向彼得撲擊。
她對其他人說道:“我要把他引進通道裡。”
“你瘋了?!”小天狼星難以置信地瞪着她,“就算能引開他,你打算怎麼活着出來?”
“我有我的辦法,”諾拉的語氣異常堅定,她看向彼得,“你負責戳打人柳的結疤,小天狼星和詹姆,用咒語掩護我。”
詹姆似乎還有點猶豫。小天狼星微微皺眉,但最終點了點頭:“聽她的,快行動!”
諾拉深吸一口氣,猛地沖向盧平,大聲模仿着狼叫。她揮舞着手臂挑釁,吸引了盧平的全部注意力。他怒吼一聲,直奔諾拉而來。
彼得顫抖着舉起一根樹枝,小心翼翼地戳向打人柳的結疤。結疤被觸碰的瞬間,原本瘋狂揮舞的樹枝停止了動作,樹洞露出黑漆漆的入口。
“快跑進通道!”詹姆沖諾拉喊道,同時和小天狼星聯手發出飛沙走石和障礙重重,試圖遲滞盧平的行動。諾拉靈活地閃避着盧平的利爪,快速鑽進通道内。
通道口狹窄而濕滑,估計盧平進來還要費點勁。但諾拉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噴在她臉上,那種動物的味道。
一瞬間她都想從尖叫棚屋方向跑了算了,不過她理智地想了想,一旦盧平進來了,追上她就是分分鐘的事,她還是趕緊出去吧。
很快盧平進來了,她看準方向對沃利說:“放一道白光。”空間裡迅速亮起,刺得盧平眼睛一閉。諾拉看準方向,迅速翻滾,從盧平的利爪下險險鑽過,狼爪擦過她的後背,發出一聲衣物撕裂的聲音。
她擡頭看到通道盡頭的裂縫,抓緊時機從盧平的身下鑽了過去出去。與此同時,詹姆用樹枝再次觸碰結疤。小天狼星在洞口猛拉諾拉一把,她跌出洞外。打人柳恢複揮舞,樹洞被徹底掩蓋。
諾拉心跳如擂鼓般敲擊着胸腔。成功了。
衆人氣喘籲籲地聚在樹下,聽着通道内傳來的痛苦嚎叫聲。詹姆靠在樹幹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每滿月一次,他就得經曆這樣的折磨一次嗎?”
諾拉諷刺道:“沒想到你還挺有人性的?”
詹姆大叫:“我什麼時候沒人性了!”
諾拉盯着彼得:“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們?”
彼得低着頭,摳着手指,聲音小得像蚊子:“我……我沒有主動說,是他們逼問的……”
“逼問?”諾拉生氣地說,“那你就可以随便把盧平的秘密說出去?不管是誰問的,不管什麼理由,你都應該守口如瓶!”
詹姆不滿地上前一步,擋在彼得面前:“佩雷斯,你别怪他了。是我們非要他帶我們來看的。”
小天狼星看着諾拉,語氣有些焦急:“彼得是被逼的。而且我們現在不也幫忙控制了盧平嗎?如果沒有彼得告訴我們,盧平可能已經傷到人了!”
“是嗎?”諾拉看着小天狼星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又失望又傷心,“那你們為什麼要把他放在這樣一個處境?為什麼要讓彼得覺得,在危機面前出賣朋友是合理的?”
小天狼星被問得一時語塞,卻依然堅持道:“可是事實上我們就是在盡力保護大家。”
詹姆顯得有些急躁:“夠了,佩雷斯!彼得已經夠難過了,你為什麼非要揪着不放?你這是在傷害朋友!”
場面一時間安靜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盧平的嘶吼也聽不見了。隻有彼得壓抑的抽泣聲回蕩在四周。
諾拉覺得今天的事已經夠多了,她突然也累得不想說話。她整理了一下被盧平撕裂的莉莉的舊衛衣,擡腳離開,沒再多說什麼。
她剛走了兩步,身後傳來小天狼星的聲音:“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諾拉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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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走廊在陽光下顯得溫暖而明亮,石磚地面反射着微弱的光澤,偶爾能聽到遠處學生嬉笑的聲音在拱形走廊中回蕩。
諾拉獨自坐在一處陽光灑滿的欄杆上,修改着她的魔法史作業。突然,一陣大聲的笑鬧打破了她的思路。
她擡眼望去,隻見盧平、詹姆、小天狼星和彼得四人勾肩搭背地從另一側走廊走來,腳步輕快,仿佛整條走廊都被他們的咋咋呼呼的聲音填滿了。
詹姆一邊大聲說笑,一邊伸手揉亂盧平的頭發;彼得則努力跟上幾人的腳步,臉上挂着一絲腼腆的笑意。小天狼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視線一轉,正好與諾拉的目光撞上。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又挂上了他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
盧平顯然也看到了她,腳步一頓,随後掙脫詹姆的胳膊,朝諾拉走來。他看她的眼神還是和從前一樣,但諾拉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諾拉,你沒有生氣吧?”盧平小心翼翼地問她。
諾拉啞然失笑:“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他們是真心關心我的朋友,”盧平停在她面前,聲音裡蘊含着很多情感,“他們對我很重要,”他頓了頓又說,“就像你一樣重要。”
諾拉微微一怔,随後笑了笑,語氣輕松:“我理解。”
盧平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他鄭重地看着她,低聲說道:“你的秘密,我一定守口如瓶。”
諾拉一瞬間愣住了,但很快掩飾住情緒,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遠處,詹姆喊道:“盧平!别磨蹭了,快過來!”盧平朝諾拉點點頭,轉身跑回了那群歡鬧的男孩中。
話雖如此,她的心卻微微一沉,她苦笑地跟沃利說:“怎麼感覺我的秘密也快瞞不住了?”
沃利在腦海裡白了她一眼:“那你還不動作快點?”
走廊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陽光下輕輕飄動的塵埃和走廊的柱子投在牆壁上的光影,讓場景朦胧地泛着一種金黃的色澤。
諾拉目送他們離開,像看了一場結局注定很慘的舊日電影一樣。
“朋友嗎?”她低聲喃喃自語。